“……”
季钰眨巴眨巴眼,大脑被按下“关机键”。那会,似乎远处礼堂喧嚷声戛然而止,天地间陡然荡然无声,除了耳边呼啸的凉爽夏夜风,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个短暂的拥抱像是被无限慢放拉长,像是度过了好几个世纪。
谢不臣声音哑然:
“……我头疼,胸口闷。难受。”
ao情.欲全靠腺体调动,与动物一样,ao也有发.情,不过在人类社会有美名叫“易感期”。
期易感期期间alpha会持续间断性的发.情,等级越高发.情期越长。像谢不臣这种稀有的顶级alpha发.情期一般会在两到三个月之间。
这一次,谢不臣足足关了三个多月才出来。
“先回去喝点水,我弄个果盘给你解腻,然后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药,你喝了就睡。”
“真麻烦。”
季钰好笑又无奈:“那你想怎么办呢?”
“……”
“谢不臣?”
“……”
半晌没回答,季钰暗叫不好,怀疑是谢不臣易感期又来了,于是想抽出被压在胸前的双手。
“老实点!”
谢不臣又加重了点力气:“让我再抱一会。”
季钰沉默着没有说话。
长廊紧挨假山,因此壁灯繁多,光线明亮。谢不臣这个角度能将季钰白皙一路滑上的脖颈、被红蔓爬上的耳垂看得一清二楚。
他墨般的眸子缓缓移向季钰脖颈后侧
——贴着一张巴掌大的阻隔贴。
在发丝间难以察觉到的角落里蜷缩着香甜清芬的花朵味。这张阻隔贴大大压制了这股味道,所以不仔细点根本嗅不到。
谢不臣皱眉,放开了季钰。
季钰又眨巴眼:“那你没事了?”
“嗯。”
季钰歪头:“抱一下就没事了?”
“嗯。”
“真的?”
“啧,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季钰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逆着亮光,谢不臣那双隐在昏暗中的眸子似乎温和了许多,轻轻道:“呆子,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叫喜欢你?”
季钰:?
说完,又恢复刚才那张被欠了八千万的表情,反手抓起季钰的手,慢悠悠地朝着主宅走去。
逐渐靠近主宅,灯光更亮,如星点般的壁灯点点连成线,隔着谢不臣,长廊,透过缝隙影影绰绰地落在季钰脸上。
映得他脸侧通红,在白皙的脸上仿佛被擦了一层粉。
谢不臣:“三个月没见,我很想你。”
“……”
“季钰,你想不想我?”
“……别说了。”
季钰整个人都快红成熟虾了。
—
原本季钰是想回去的,但当事情解决完已经接近凌晨,谢不臣让他在主宅住一晚上,不然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
季钰心有芥蒂地应下来。
谢父不管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不住在主宅,谢母也已经睡了,这一路上愣是没碰着一个谢家人。
到了谢不臣卧室,他心里还在嘀咕:
谢伯母今天怎么睡得比平常早很多。
不过先不管这些,将谢不臣送到门口后他嘱咐管家给他准备一间客卧。
谢不臣很疑惑:“你跟我第一天谈恋爱?”
“嗯?”季钰茫然解释:“苏白医生说,出了易感期一周内不能太亲密。”
“嘁、”
不由分说,谢不臣一把将季钰拽进来,随即“嘭”的一声关上门,力道大到门页都颤了颤。
把人带进来后,谢不臣先去洗澡,季钰便悠闲地在卧室转了一圈。
谢不臣高中毕业立刻搬出谢宅,在离公司几条街的富人区买下一套公寓,除了重大盛宴或易感期基本不回来。
对于商业管理谢不臣从小耳濡目染,高二被保送后谢母立刻将他送到泰安顶尖金融学堂提前攻读大学及硕士,不过不知为何,原本不用再进高中的谢不臣却还是选择按部就班读完了三年。
不同于别的太子党继位的顺风顺水,谢不臣接管自家公司不能说是崎岖吧,也能算得上全是荆棘。
第一个接手的公司是一个濒临破产、财务系统几近崩溃、资金卡死的烂摊子,而且谢父一毛钱也没拨给他,全凭谢不臣咬着牙动用刚出社会的薄弱人脉给挺过来的。
之后谢氏给交接的公司全是一些老弱病残,谢父拨的几个手下也全是臭鱼烂虾。到如今掌握谢氏旗下几个龙头企业谢不臣足足花了八年时间。
就这离接盘还差十万八千里。
别的太子党在自家都是大鱼大肉,只有谢家的是吃馒头喝凉水,偶尔馒头还塞牙。季钰那段时间一度以为谢不臣是谢父的“垃圾产品重塑站”。
也因此,谢不臣更多时候是不愿意回谢家,哪怕跟季钰谈了八年对象,也很少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