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窗帘能拉开的话。
看见他,贺兰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上去抓住他手上的那只手,语气低沉:“解开,我看看伤口。”
“我刚换了药。”季钰没抽回来。
“我带了新的,这个好的快。”
贺兰山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四处找起药箱来,谢不臣从里屋拎着药箱出来,抓住了药膏的另一截:“给我吧。”
“啧,我来就行了!”
他一点不松,伸手反夺药箱,但伸到一半突然停滞途中,他忽然想起什么僵硬地收回手,又松开了药膏盒子。
有点不自在:“开个玩笑,我可不干这种体力活,你赶紧去给你的心肝伴侣换药去吧,晚了小心发炎。”
“好。”
谢不臣深深地凝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季钰身边,打开药箱子小心翼翼地从头都换了一遍。
贺兰山食指挠挠脸,有意回避,脸上半笑不笑的:“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用你的身份证买一张去北美的机票,但当天你不用走,继续待在本市就行,但我需要你做一个假身份,以季钰的名义在那里生活。”换好纱布,谢不臣收拾了残留垃圾扔进垃圾桶。
季钰听了问他:“你该不会是要把我送舅舅那里?”
谢不臣点头:“对,你在那里是最安全的。在你走之后,我会把周家和谢家的人都引过来。”
谢狩还是私生子时期曾受过秦音的恩惠,所以这些年来从没有针对过秦家,谢母就算再不喜欢季钰,也得顾虑谢狩的面子,这次搜查就没搜过谢家,秦桑也才能大马金刀的横在周家门前堵人。
“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谢不臣,这样太因小失大了,你知道的,我——”
听到第一句,谢不臣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然后及时打断:“我说过,不会让你被押上法庭。”
“不可以。”
“等一下!”贺兰山叫停他们:“二位,容我插一嘴。”
二人转头看他,他轻咳一声,从拎着的袋子里掏出一沓文件:“何怀愁托我给你捎个东西。”
——一份详细的封.杀.令,记述了泰安对秦氏高达几十个领域的封锁。
与上次的“阳光计划”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夫人,”季钰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不惜针对舅舅他们。”
“可能……”贺兰山不知道什么说。
谢不臣接过话头:“她太爱谢狩了。”
“……”
—
谢不臣是一个效率非常高的alpha,在第二天便以“不小心”的方式暴露在媒体视野中,排到行踪的那家报社立刻发表专刊,用一大板块描述了详细的地址并报告给谢家。
小小的公寓楼下瞬间被好几波人马围得水泄不通。
但在不远处的公路远方,一辆银白色得宾利欧陆只留下一串车尾气。
开车的是那个领头,季钰坐在后面,紧张的掐着手心,隔一会便扭头看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领头以为他是害怕,开口安慰:“季总,别担心,没人发现我们。”
他话音刚落,车头便被狠狠撞了一下,一侧玻璃全碎,领头的捂着一脑门血,低骂了一句。
季钰坐的靠里,没有受伤,他惊魂未定中连忙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艹、有人想撞我们的车!后边有辆红旗,我甩开他。季总,系好安全带!”
领头强迫自己镇定,蹭掉脸色的血,一脚油门踩到底。
季钰帮不上忙,乖乖的给自己扎上安全带,“小心点。”
“放心,我在部队训练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保护您用的!”领头猛打方向盘,试图利用前方大坡角甩开距离,但对方车技丝滑,只是被甩开几秒钟便又黏上来,寻找角度虎视眈眈的准备第二次撞击。
两辆车在这个无人区的公路上驰骋,二车距离仅仅不到1米,几乎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斗。
在那辆红旗破损车头猛贴身侧过来时,领头暗叫不好,根本躲避不及,大喊:“季总,抱头!”
宾利车轮急刹,在柏油路面划了四道好几米长的黑色痕迹,两辆车近得几乎能看到对方驾驶座里的人脸,领头都准备慷慨赴死了,那辆红旗突然不见了踪影。
诶?
领头瞥了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防弹大g一下把那辆红旗车顶了个底朝天。贺兰山落下窗户,隔着炫酷的头盔冲他们比了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