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极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
温枝看他一直没说话,轻轻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换人的速度太快了?”
庄斯池刚张开嘴,温枝就看到了他嘴里的血。血的颜色太鲜艳了,又沾在庄斯池的嘴唇上,温枝不可能注意不到。
他有些惊慌,想去拿纸巾帮庄斯池擦一下血,可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自己还扎着针的那只手。
庄斯池低声说了句没事,然后自己去拿了纸巾擦掉了嘴上的血。
“商季同要是对你不好的话,”他说,“记得告诉我。”
“我知道的。”
温枝的手覆在庄斯池的手上,他的手很漂亮,手指细长,但是和庄斯池的手一比就显得有点小。
商季同推开门时,看到温枝正靠在庄斯池的怀里。
温枝闭着眼,似乎是在小憩。
听到脚步声,庄斯池抬头,朝他这边瞥了眼。
尽管庄斯池什么都没说,但是商季同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极其明显的警告意味。
“抱歉,路上堵车。”商季同说,“来晚了一些。”
温枝适时睁开眼,他看向商季同,声音小小的:“你来了。”
因为温枝看起来一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样子,庄斯池也就没有和商季同多说什么,他担心吓到温枝。
赵诚乐发来消息,说等一下有个会要开。
庄斯池想推迟会议,至少让他先把温枝送回家。
不过温枝很善解人意,他说:“商季同可以送我回去,你先回公司开会吧。”
庄斯池当着商季同的面摸了摸温枝的脸,然后说:“那我先去公司了,有事随时联系我。”
等庄斯池离开后,商季同反手关上病房的门。
他走近温枝:“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这些天温枝已经摸清楚了商季同的要害在哪里。他的语气立刻委屈起来:“我不知道,我早上没吃东西,然后有点头晕,本来想去找庄斯池的,但是刚到公司就晕倒了。”
商季同原本看到温枝和庄斯池表现得那么亲昵还想问问温枝,可是温枝一说自己因为低血糖晕倒,他就没有心思在意别的事情了。他赶紧搂住温枝,问道:“有没有磕到碰到哪里?”
温枝今天穿了一条宽松的长裤,他往上一拉,那条白皙的腿就露了出来。
膝盖那里有一块显眼的青色痕迹,想来就是温枝晕倒的时候磕到的。
商季同皱着眉头,轻轻摩挲了下那块痕迹,手上的力气很轻:“痛吗?”
温枝其实不怎么痛,但是他看着商季同的表情,耷拉着嘴角,可怜兮兮地说:“哥哥,好痛。”
温枝自己是家中的长子,只有一个妹妹温昭。亲戚家的孩子年纪都和他差不多大,虽然有几个比他年长的,但是他和那些人见不上几面。
成年后的温枝几乎就没用哥哥这个称呼叫过人。发现商季同喜欢被这么叫的时候温枝觉得很有意思。
商季同贴了贴他的脸,然后说:“我帮你去拿支药膏回来吧。”
“不用了。”温枝说,“庄斯池已经帮我涂过药膏了。”
又是庄斯池。商季同想。
他看着温枝,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装出一副随口一提的样子:“你和庄斯池的关系真的很好。”
温枝知道商季同想说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戳破,只是说:“我和庄斯池认识很久了。我们刚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
商季同稍作思考:“他看起来有点忙,下次要是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吧。”
温枝听到他这么说,第一感觉就是熟悉。因为庄斯池前不久和他说过差不多的话。他还有点好奇庄斯池和商季同是怎么在这种地方上达成神奇的统一的。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枝挂完葡萄糖后就离开了医院。
这次只是低血糖,他不用和之前一样在医院住上个好几天。
商季同本来的安排是带温枝出去吃饭的,他前两天已经订好了位置。但是温枝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就放弃了这个计划,直接送温枝回家。
回家的路上,温枝看到了一家面包店。
他叫了声商季同:“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车,我想去买点面包。”
“好。”
商季同在街边停好车,然后先一步下了车。
他走到温枝所在那边的车门外,帮温枝打开了车门。
商季同也有自己的私人司机。
替人开车门这种事情平时自然不是他负责的,他的司机会替他开门。不过既然是和温枝在一起,他愿意当温枝的仆从,为温枝做这些原本由司机负责完成的事情。
等温枝下车后,商季同替他关上了车门。
温枝走进那家面包店时注意力都放在货架上,并没有注意收银台后的店员,也就没有看到对方的视线紧紧地粘在他的身上,分毫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