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
林沉玉痛苦扶额。
海东青思考了很久,忽拍拍她肩膀,不满开口:“还有我呢!你这人真是好笑,平时把我们当朋友,怎么关键时候就喜欢自己扛着?”
“你?”
“我怎么了我?别忘了我可是丐帮帮主啊!”海东青一拍桌子,怒发冲冠:“可别小瞧丐帮啊,丐帮在华州附近可有数万人之多呢!我一声令下,他们都听我吩咐!”
燕卿白也点点头:“我翻阅过丐帮名册,青壮年约占一成,数千人之众,不失为一笔巨大的力量。”
海东青拍拍肩膀:“旁的靠不住,守城就交给我们丐帮吧!”
林沉玉微怔:“可以的吗?”
“当然可以,总比等死好吧,老子平时天天打工给他们挣嚼头,轮到他们给我办事了,我这就回去召集大家,秘密开会!”海东青一拍桌子,径直走了。
“那就拜托你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林沉玉起身送他,眼里不无担忧。
海东青回身,忽按住她肩膀,按回床上:“最应该小心身体不是我们,你就好好休息吧你!”
说罢,气呼呼走了。
*
屋里唯有燕卿白和林沉玉两人。
守城交给海东青,他能行吗?丐帮真的能挡住那些精锐吗?林沉玉脑海中一片混乱,咬着唇看窗外,秋风枯草,死气昏昏,她又收回目光来。
“玉娘万般都好,只有这一点不如人意,总是喜欢将事情招揽到自己身上,不想假手于人。”燕卿白看出来她烦恼,轻声道。
林沉玉愣住。
“您不妨相信他一回。”
相信吗?
林沉玉透过窗外,看见海东青匆匆的身影,也许是感应,他扭过头看她,抬头挺胸,叉腰一笑。
“别小瞧人了!我可是丐帮帮主啊!你就安心等我好消息吧!”
林沉玉也笑了,朝他挥挥手。
守城的事暂且不提,如何应对萧匪石的叛乱,又成了一个恼人的话题。
*
林沉玉沉吟良久,道了句:“若是我们先下手为强,向顾螭告发萧匪石,如何?”
“我也想过告发这一招,叫萧匪石自乱阵脚,可你觉得,萧匪石下的是险棋吗?顾螭真的能制的住他吗?”燕卿白叹口气:“燕洄昨日告诉我,萧匪石已经将所有伺候圣上的人,换成了自己亲信,即使我们告发,他也只会提前谋逆,反倒对我们不利了。”
林沉玉只觉得有些绝望。
还有什么办法呢?
*
暗室内。
绿珠坚定的开口:“没有时间了,我们试了那么多办法,都无法逼出来蛊虫,恐怕只有破开我身体一条路了来捉虫了,张姑娘。”
张姑娘眼眶猩红:“不可以的,你还活着,说什么开肠破肚的鬼话。”
“没有时间了,张姑娘。”
“我再想想办法!如果破开身体失血过多,你可能会死掉的!”
绿珠深深看了一眼林沉玉的屋子所在方向,叹口气,温和的笑了,语气里没有一丝恐惧: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张姑娘。我已经没有什么畏惧的,也没有什么留恋的,这条命是林姑娘延续下来的,如果能帮林姑娘排忧解难,哪怕是死了,我也觉得十分开心。”
“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如果我死了,我宁愿自己死得其所,而不是苟活在她的庇佑里。”
张姑娘含泪看着她,吸吸鼻子,点点头道:“好。”
*
林沉玉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悲哀,踏实的土地承载着小小的屋子,安宁又温暖,大地如母亲般托着她沉睡着,可大地会知道,明日可能发生的事吗?
如果战火蔓延开,大地也会哭吗?
她从来没有觉得夜这样的长,这样的煎熬。可她宁愿夜永远持续下去,不要到白天。
血腥味,忽有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搅的她作呕,她起身,血腥味来源是张姑娘的屋子,她敲敲门,张姑娘开了门。
她满脸疲惫,身上溅血,笑着对林沉玉说:“我找到内楗蛊的破解之法了,林姑娘!”
蛊虫的类型有很多,破解之法也千奇百怪,诱而杀之是最常见的,用蛊饲诱惑出蛊虫出体,杀了就好,可内楗蛊最难之处就在于,蛊虫之食人五脏血肉,对于外界事物不闻不问,根本无法诱惑出体。
不过,她刚刚破开身体捉住蛊虫后,发现蛊虫行为奇异,总是朝着一个方向爬去。
她翻阅了母亲留下来的蛊书,书上说,母子蛊,子蛊出体,即寻母蛊,纵隔千里,子母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