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嘉言苦笑:“什么影后!”
巩伊:“视后?天后?”
蒲嘉言撑头:“……下一站天后。”
巩伊眼眸一亮:“哦,赵茜茜。”
蒲嘉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巩伊得意自己优秀的记忆力,却感到奇怪:“她怎么了?红黑出道,话题度不错啊。你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干嘛?”
蒲嘉言长叹一声:“纠正一下,你哥哥我是已丧考妣——你不知道,推她,愁啊!”
巩伊看看时间,自家艺人正在另一个棚里,不忙。
她朝蒲嘉言做了个手势:“请放。”
蒲嘉言在赵茜茜面前绷得很好,但在自己多年好友面前,也不装了,叹口气:“哎,简单来说,就是你蒲哥我最擅长的影视歌三大领域,她都不去。”
巩伊这下是真好奇了:“为什么?”
蒲嘉言:“说是‘来不及’,说得就好像,她要是花三四个月进组、花个一年半载拍戏、或者花个一两年磨唱功出张专辑,就会有人死!只能去一些马上能兑换流量的节目。”
巩伊不理解:“真人秀?直播?游戏综艺?”见蒲嘉言点头不迭,她说,“去呀!”
蒲嘉言白她一眼,巩伊也自己回过神来,笑说:“哦哦,来不及。”
正在火热播放中的,人早都安排满了;其他的,又都还在做前期筹备。
毕竟,像鸡哥那种,能临时塞人的机会不多。
巩伊又说:“那那个呢?脱口秀,或者那种辩论类的节目?”
蒲嘉言闭眼:“不行。调子不搭。强行上去,效果也不会好。”
巩伊想了想,确实,赵茜茜这种外形柔美,日常个性温和的类型,虽说逼急了也能扎人,但要她以扎人为生……为难她,也为难观众。
说不定成为彼此的毒药。
说到这儿,她也觉得有点棘手:“那她现在,就只能拍拍杂志?那平模开局,带一篇人物专访,也可以呀!”
蒲嘉言眼神灰暗。
巩伊自己笑起来,揣测道:“但是你蒲大经纪这方面不太行?”她凑近,“哎,那做平模,她专业吗?”
蒲嘉言摇摇头。
巩伊深思,也没话了:“那……我听说,《衣品》这次,F牌指定了摄影师和艺人,但跟艺人临时闹掰了,空出个平模机会——你们拿的,不是这个吧?”
蒲嘉言有气无力:“嗯。”
巩伊脸色丰富,朝摄影棚那边瞄了一眼,正好看到赵茜茜已经进棚。
她转过脸,拿手挡着嘴型,压低声音说:“那你们要小心。F家御用的这个摄影师是艺术家,要求贼高,超难搞!听说F牌跟他们的代言艺人闹掰,有他一半的功劳!而且,这个空位开放以来,据我所知,他都diss走三个小明星了!”
蒲嘉言牙疼:“我说大姐,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吧!我已经……”
摄影棚那头,几声“嘭嘭嘭”的拍摄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传说中脾气特臭的摄影师,沉稳中带着逼格的声音传来:“咦?你这个想法很不错,现在给我点‘迷茫’。”
悲观的蒲嘉言,耳朵自动过滤了前半句,牙疼道:“‘迷茫’?这么抽象?”
巩伊撇嘴表示赞同:“要怎么表现,发愣吗?”
摄影师:“嗯!很好!”
“嘭嘭嘭!”
摄影师:“再给点‘慵懒’。很棒!”
“嘭嘭嘭嘭!”
摄影师:“再来一点点‘自恋’。好极了!”
“嘭嘭嘭嘭嘭!”
蒲嘉言和巩伊的目光转向彼此:“…………”
两人二话不说杀向棚边。
拍摄工作异常顺利。
赵茜茜说自己没接受过表演训练,也没正经学过形体或舞蹈。
她给蒲嘉言的交底是——小时候在舞蹈教室里旁观过,然后自己回家关起门来照着练。再后来是在视频网上学,形体啊,表演啊,觉得不错的,都学。这些年没间断过。
说白了就是个门外汉,蒲嘉言听过就牙疼地忘了。
就记得签她的时候,他找广告部给她现场拍了几张照片,用来发他的微博。
当时只觉得她很上镜。
明明就是寻常的摆拍造型,她的摆拍就是给人非常到位、够劲儿,看起来自然,魅力值却无声无息拉到满的感觉。
现在想来,其实就是她对身体的把控力极强,对肢体语言的表现,和对微表情的调配,都能收放自如。
看来,她这多年的自我培养,说起来不惊人,但事实上却已在悄然中,拉开了她和素人圈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