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是谁?”
“谁?”
“你猜。”
“宫里的人我不认识几个。”
“没事,你猜着。”
月媞想了想,试探道:“皇后?”
江倚宁高深莫测地摆手:“已经不是皇后了,是废后,你再猜。”
那是谁?宫里的妃子,她都对不上号。
过了半晌,见她都没猜出来,江倚宁跟她说了。
“七公主。”
“她怎么被咬了?”
七公主月媞还是要有印象,没想到她身上去。
“可能是宫人没看好,叫蛇跑出来了,宫里之前都没有蛇,上次你一去便碰见,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件事,月媞自然能想到是有人故意的,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是皇后一歪的人,如果咬七公主的事不是巧合,那会不会……
这时江倚宁不经意说道:“坏事做多了,总会报应到自己头上。”
默了默,月媞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将军不在,你想做些什么?”江倚宁问。
月媞一下子被她问住了,她本想跟裴闻璟一起去战场,过了这么些天,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她虽然想帮他,可去了确实会给他添乱,他还要分出神来保护自己。
她是个弃子了,乌苏,如若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她去,便一点用也没有,反而是累赘。
有时,她也会奇怪,她明明是乌苏的人,将军与倚宁待她却都无任何差别。
或是她的幸运。
“这时让我想,倒真不知道要做什么。”
虽然来大齐的时间不足一年,可她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闲来无事倚在花墙下看书,小桥上观鱼,而这一下树叶流转,却觉得四周都有些空落了。
“若整日都待在府里,肯定无趣的很。”
江倚宁思索起来,她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从小就想往外面跑,长大了虽有所收敛,但骨子里还没变。
大家闺秀的沉静性子,在她身上一点不适用。
有什么适合月媞的?
“嗯……我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月媞认真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她对什么东西,好像都是可有可与的感觉。
江倚宁深深吸入一口气,再缓缓叹出。
总能找到的,等她伤好,她们能做的事就多了。
“你跟贺兰川……”
“怎么?”
一听见这个名字,江倚宁立马从那对小玩意里抬起头来。
她反应这么大,倒是让月媞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没什么、就是他过去之后,有给你写信回来吗?那边局势怎么样了?”
“喔~”江倚宁故意拉长调子,“将军刚走,你就想他啦?”
月媞抿了一口茶,神情镇定。
“我只是想知道局势如何了?”
江倚宁看着她一笑。
“随你怎么说吧,前两天还收了他的信,说是已经宣战,但还没开始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信传回来也要半个多月,现在是怎么样,又不清楚了。”
月媞听着她说,心里又在想,先前没有跟将军说要写信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写,他一忙起来,好像就会忘记其他事。
唉……
不若她先写过去一封信……
月媞的手搭在江倚宁手上,江倚宁看向她,瞧见她的眼睛像突然亮起来了一样,神采奕奕。
“怎么了?”
这么半日,她来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
“进屋去。”
裴闻璟还没到,这信只能先寄到贺兰川那儿,等裴闻璟到了,再转交一下。
莺儿一旁替她研磨,初时月媞写的时候,江倚宁还在旁边看着,后来就看不下去了,啧了两声,自己出去吹吹风。
信上也只是些简单的问候,写到后面月媞觉得好像不太恰当,看着三页满满的,却又没什么实际内容的信纸,将军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啰嗦。
于是揉了又揉,再三纠结。
“将军会不会不喜?”
莺儿笑着道:“夫人能给将军写信,将军肯定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不喜呢?”
月媞:“嗯……”
又斟酌了一番,用更加轻松平常的话语重新写了一份,压上夏日做的干花。
做完这一切后,月媞抬头,正看到门外的江倚宁挑着腰间的香囊把玩,她突然想起来,那个放在匣子里的香囊……
算了,等他回来再给吧,路途如此遥远,也容易丢失。
月媞出门将信亲手交到江倚宁手上。
“劳烦你,帮我寄过去。”
“客气什么!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