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江倚宁抱住她胳膊,撒娇道,“陪我看看嘛,万一我遇到更好看的,挑一个回去做如意郎君,岂不美哉,你就帮我掌掌眼。”
月媞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些无奈,“你呀。”
孩子心性,想玩正常。
宴会的地点不远,在临近半山的一处别院中。
城里的花开到最茂盛的时候已经渐渐有些过了,而别院这儿的花既有盛放的,也有含着花骨朵的,渐次铺陈,到处都是花香。
自然与人力配植的景色相辅相成,嫩绿的枝叶向着阳光舒展着自由的力量。
别院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江倚宁经常见相互都认识,一路走过去一直有人打招呼。
有些人不知她身边带的谁,怕冒犯也没敢问,悄声问着其他人。
江倚宁跟月媞都没管,她们本意不是来交际的。
“山上空气好,花儿也多,今日正好是个晴天,我们去跟主人家打个招呼,待会就带你去逛逛。”
“好。”
别院的路修的蜿蜒曲折,地上铺着圆润的鹅卵石,每一处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没有亭台楼阁,但各种相连的小屋隐在一步一景中,别有一番风味。
走到地方的时候,尚书夫人正跟自家女儿待在一块儿。
江倚宁跟她们熟,打了招呼谈笑两句就完事了。
尚书夫人见过月媞一面,她的容貌过于优盛,脑子里一搜寻便想起来她的身份,当即欠了欠身。
“不知道夫人要来,有失远迎。”
月媞微微抬手扶她起来,“贸然前来,也是月媞不好。”
尚书夫人笑道:“怎么会。”
两人各有安排,互相客套一下,也没多聊。
江倚宁带她走了风景极好的路,爬了些坡道,最后站在山路上,眼前没有树木遮挡,天气晴好,半个上京城都被纳收眼底。
一时只觉得心胸开阔,毫无约束。
见着这样的情景,月媞都忍不住想喊出两声,可别院就在不远处,这喊得容易被听见。
这么想着,江倚宁已经做了。
“啊——”
月媞听见一愣,反应过来想将她的嘴捂上,可到底没下手。
“待会该有人来找我们了。”
“没事儿,没人会说。”江倚宁停下来笑道,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再看一眼这大好江山,我们就下去。”
月媞陪了她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唉。”江倚宁长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往下走,“还不是那臭贺兰川……诶小心点,这有点滑。”
“他怎么了?”月媞小心地走了一步,到平地上问她。
江倚宁抱怨道:“好几日没看见他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月媞正想说,最近裴闻璟回来得也晚,可能忙着什么事。
话没出口,江倚宁又道:“算了,关我什么事,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两个俊俏的公子,以前没见过,不知道谁家的,待会去问问。”
说着,拉着月媞就轻快走起来。
她情绪转变如此之快,月媞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看着她叫她小心些脚下。
两人到了后院,到处花团锦簇的,尚书夫人与几位夫人正在一块儿说话。
众人见到月媞跟江倚宁,立马邀她们过去。
小姐们三三两两的都在不远处,隔着两条□□,几颗花树下搭了青竹的桌椅,坐着几位公子,吟诗作对,好不悠闲。
“刚才你说那事,后来呢?”一位夫人向另一个人道。
月媞跟着看过去,那夫人面色有些阴郁,氲着一股愁闷。
“还能怎么样,只能接进府,整日里不是要这样就是那样,肚子里有个种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旁人听了一叹,也只能宽慰她,“唉,她既然在后院里,就是你当家,只要你在一天,她就不可能有跳起来的机会。”
“话虽这样说,可我没生个儿子,在府里,总归没什么底气,那女人怀了五六个月,找人看了说是个儿子,可把家里那个高兴坏了,唉。”
有人道:“他身边既然缺人,你不如趁机抬两个自个儿身边的,日后有什么也好把握。”
这些大官身边,三妻四妾的都算正常。正妻抬身边亲近之人做通房或是侍妾,这种事也时有发生,不算新鲜。有时候妻子主动些,还能落个贤惠大方的美名。
众人唏嘘一会儿,突然想起月媞还在旁边,好心的夫人将她拉过来,悄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