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莳回到景玉宫后,将书全放到桌上,“听月”走过来帮她解开身上的斗篷。
看到她有些发红的指尖道:“娘娘进内殿吧,那里暖和些。”
看见这个“听月”后,颜莳有些不知该怎么称呼对方,她说自己叫“听月”可原来的听月已经去了别处。
颜莳正要和霍如深说这事,方才还在她身旁的人却没了踪影,看来已经出去了。
她从桌上拿了本书,转身去了内殿,就在她转身之际,颜莳忽然觉得自己如果说了,原来的听月就更回不来了。
景玉宫外,霍如深将方才挑出来的奏折递给余若道:“本王去了一趟武英殿,在那里翻出了些先生以前的奏折。”
余若接过他手中的奏折,有些感慨,这些东西竟然没被崔梁丢弃。
他翻开那些奏折,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心只想着变革,全然不顾自身,现在看看,其实上面的变法还有修改的必要。
“多谢王爷帮属下找回这些,上面的东西,容属下回去改过再交给王爷。”
余若转头就要走,都忘了要禀报的事。
霍如深喊住了他,“先生可有了解京城之前的雪灾?”
余若停下了脚步,“有所耳闻,王爷是怕最近多日大雪会重蹈覆辙?”
“先生派人注意着些。”
余若点头,“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方才王爷身边的是?”等余若走后,柳献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霍如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道:“容家的女儿。”
柳献早有所料,他想到却是,“容家那边,王爷可是要宽待几分?”
霍如深迟疑了一瞬后道:“暂且不用。”
“皇陵的那位永安公主,你派人将她接回京城吧,别让容家的人知道,先送去京郊行宫。”
霍如深格外吩咐道:“让人好好伺候着,别伤了她。”
柳献一口应下,但他没忘记来找霍如深是为了何事,“王爷还记得被咱们关起来的容凛吗?现在该怎么处置?”
“等登基大典办完后,扔到容家门外。”
他没想要那人的性命,只是现在送回去,难免他会乱说话,等到所有事都尘埃落定后,再将人送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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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分,文良的汤药准时送到,只是今日霍如深留在了景玉宫陪她用膳,颜莳还以为他会离开。
文良站在一旁等颜莳将药喝下,再为她把了次脉象。
虽然时间尚短,但依稀能辨出些不同。
“这些药是加大剂量的,娘娘再喝几日便能换一剂方子。”
不知是不是霍如深的吩咐,他们都改了对颜莳的称呼。
颜莳微微点头,怪不得那些药苦得让人难受。
这时霍如深递来了块蜜饯,颜莳没接,她端起手边的甜羹喝了一口,同样是甜的。
“殿下想见永安公主吗?”
颜莳动作一顿,她当然想,本以为上次是生死永别,颜莳才没见永安最后一面,可现在她活着,永安也活着,她自然想见。
她看了眼霍如深,放下手中的甜羹,去接他递来的蜜饯,可对方依旧不松手。
颜莳咬了咬牙,向前微伏了伏身子,直接用嘴咬住了霍如深手中的蜜饯,霍如深这才松手。
颜莳咽下嘴里甜腻的味道,直言道:“我什么时候能见永安?”
霍如深拿起一旁的帕子将手上的糖霜擦掉,“再过几日,本王已经让人去接了,最近大雪不断,皇陵苦寒,想必殿下也不想永安公主继续待在那种地方,本王会让他们把永安公主送去京郊行宫,让人好生照看。”
颜莳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永安在他手上,只要她听话,永安也能活得好好的。
捣鼓药箱的文良根本没在意这边再说什么,他从药箱里抽出几张方子道:“娘娘这病既要用药治,也要日常养着,多用些药膳最好不过。”
霍如深点头,“这些好办,在景玉宫加个小厨房专门做这些便是。”
对于文良而言,他最喜欢听话的病人,“王爷说的是。”
他将药膳方子全掏了出来,无论是否繁琐都放到了霍如深面前,“王爷您看,这些都是属下苦心专研的药膳,绝对大补。”
颜莳听着两人的话暗道,明明是她的病,她倒插不进话了。
她喝完最后一点甜羹,放下碗筷,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