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那般亲昵,睡醒一觉,多少好了些,倒不至于叫她在外如此失态。
实在是晌午那会回去,她又不知是哪里惹到了这位祖宗,竟是白日里被他强拉着耳鬓厮磨一番。
起初,“朕这会,忽然想尝一尝石榴果的滋味。”
云卿那会没反应过来,只尽心地替他想着法子:“昨夜那颗已剥了皮,想来是吃不得了。奴婢记得太子殿下那里还余有一颗,不若奴婢去为万岁爷取来?”
“不必,眼前便有一颗现成的。朕稍稍剥了皮,也能吃得。”
说着,他一边在她耳边暧昧低语,一边熟练地解着她的衣襟盘扣。
而后湿热的吻,一路向下……
那一刻,云卿才彻底明白,他那句“想尝一尝石榴果的滋味,”倒底指何意。
折腾近半个时辰,云卿又兀自缓了半个时辰,这会才勉强在人前深色如常。
哪成想,乌雅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卿死死压抑着怦然的心跳,半晌都不敢回身,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滚烫视线,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她的背脊……
背后,康熙帝视线落在云卿垂在身侧的纤手处,瞧着她无声捏紧帕子、故作镇定的模样,心情顿觉舒爽。
同之前相比,她今日在寝殿里,胆子倒是大了些,还敢躲他了。
可龙床再大,也不过容纳两人陈卧,能有多大地方供她闪躲?
不过躲闪三两下,就被他拽住脚踝,拉到怀里,一亲芳泽。
一如既往的轻涩,易害羞。
到后面禁不住他的攻势,红着眼圈软声求饶的模样,楚楚可怜又动人,偏是惹人犯罪不自知。
人的口味总是容易养刁。
亲眼见过她娇软妩媚的风情,再面对她生人勿进的淡漠模样,总是忍不住想狠狠欺负她,击碎她的所有伪装。
众人眼瞧着云卿未言一词,就能将康熙帝的注意力,从怀有身孕的乌雅氏身上夺走,心中苦涩又嫉妒。
……
“儿臣见过皇阿玛,恭祝皇阿玛新春有福,身体安泰。”
胤礽见康熙帝銮驾亲临,遂叫上小禄子,又回到了浮碧亭来伴驾。
瞧见心爱的儿子,康熙帝脸上笑意更浓:“不必拘礼,且坐下烤烤火。”
“嗻。”
胤礽落座。
而后听闻之前在探讨石榴果的事,小奶团子一双含笑的丹凤眼里,略微露出丝丝迷茫。
他仰头看下身后的云卿,抿了抿嘴,故意表现出不大赞同的意味:“云卿,你不是同孤说,女儿家都吃不得石榴吗?那为何乌雅小主吃得?”
被当众拆穿骗小孩子的谎话,云卿更囧了,小声商量:“殿下,咱们回去再详说此事,可好?”
小奶团子不依,“你若答应将剩余的那颗收下,孤就勉强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都依殿下的便是。”
云卿争不过他,只得应下。并仔细地拿出帕子,给他擦去肩头因着寒意遇暖、化开的水汽。
美人笑意温柔,少年笑容活泼生趣,凑在一起亲昵交谈的模样,赏心悦目。
这两个都是他可心的人,康熙帝目光不自觉久久驻足。
而其余小主听到这番交谈,不由瞧向了乌雅氏。
云卿得赏,却首先想着主子。而乌雅氏则是心安理得收下,只计较自己的口腹之欲,还拿出来显摆。
两厢对比,立见高下。
也难怪长相皆是上乘,却是卫氏能一再入圣心。
乌雅氏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诧异地瞧着这一对主仆,不敢相信胤礽竟能对云卿如此偏爱。
这个卫氏倒底是有何妖媚手段,竟然将父子俩的心都拿捏住了。大的宠她一再破例,小的也是如此想着她,当真是个不省心的贱蹄子!
不过在这后宫,色衰而爱驰,唯有母凭子贵。仗着美色得宠不过是一时的,能诞下皇嗣的才是真本事!
“太子殿下这顶礼帽着实精致,远远瞧着就灵气十足。这位绣娘定是个心灵手巧的。”
眼见气氛凝重,承乾宫的那个礼贵人,打着想和乌雅氏交好的意思,主动转移话题,笑意频频地夸赞道。
恰是康熙帝在场,赞美得圣心的太子殿下,她自己也能搏一份好感。
闻言,众人目光纷纷转向胤礽戴的帽子。
这圆顶礼帽周围是用火狐皮毛堆叠而成,暗红色皮毛很是喜庆应景,在耳边处还特意加厚了一层,用于防风。上面各贴有亮金色的四爪金蟒布片,立体生动。
原本相貌就可人出挑的小奶团子,戴上这顶帽子后,越发显得粉雕玉琢,灵性聪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