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次南巡,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暗藏杀机。
云卿不放心小皮猴独自一人,不放心负责防卫事宜的胤礽,不放心宜嫔荣嫔和其他孩子们,也有些不放心……某个人。
是而,在龙舟上,云卿力所能及地留意大伙的安全。
每当夜幕降临,一向喜静的她,常将几个小萝卜头掬到她的船舱里,来听故事。
当额娘的宜嫔荣嫔等人,也会顺势过来凑个热闹。
大伙凑在一处,护卫也合到一块,加倍保障。
但这让另有心思的康熙帝,就有些龙颜不悦。
难得想此机会亲近佳人,结果床上软塌上都坐满了人,根本没有他待的地。
“李德全,你去告诉太傅,虽是出行在外,但每日的课业也得跟上。”
康熙帝义正言辞地吩咐道。
李德全心眼子转悠了几圈,成功帮主子排忧解难,陆续将人都从云卿的船舱带走了。
至于神出鬼没的小皮猴,江南特有的卤味酱鸭,随便一道硬菜就能叫他顺着香味,飘走……
而后康熙帝,趁虚而入。
……
“此次带来的护卫,都是万里挑一,你无需过于担心。”
康熙帝明白云卿的担心,耐着性子安抚道。
“即使如此,那嫔妾也出去欣赏一下江南夜景。”
云卿被他困在船舱的窗边,狭窄的空间里。
伴着窗外河水叮咚声,船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微妙,引得她呼吸也渐渐加快。
她试探性想推开他一只手,却被他反手拽进怀里,有力的臂膀横亘在她腰肢上,圈得紧紧的。
“不急,”男人贴面耳语,嗓音渐渐暗哑:“明晚也来得及。”
他灼热的唇,蜻蜓点水般划擦过她敏感耳畔,引得云卿娇躯一阵战栗。
但她仍坚守着理智:“您,真的不在意了么?”
身后男人动作微顿,而后将她抱得更紧,“卿卿心里有朕,就够了。”
那日在佛堂,他问她,梦里遇见的那个夫君,到底是谁。
她沉默良久,一双水晶葡萄眼里,浸润着矛盾:“我不知道。”
当时他有些失落,但后来反复回想,忽然参悟其中关窍。
她说的是,不知道。
而非,没有。
所以,“卿卿心里是有朕的,不管你承不承认。”
康熙帝扬了扬眉,故意在她耳边发出一道暧昧低笑,而后不等她反应,就将人抵在船舱上,落下一个个炽热噬吻。
他的唇齿,揉搓过娇弱如花的樱唇,又挪到她耳际,轻咬慢啄,拿捏着分寸缓缓下移。
先是软乎泛红的耳垂,最后整个脖颈都沦为他的池中物。
禁欲长达五年的男人,一朝解封,犹豫困兽出笼,肆意掠食。
一举一动,皆是霸道而浓烈,占有欲满满。
“不论你前世如何,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朕的!”
“你的身子给了朕,你的心也迟早只有朕!”
“卿卿,这辈子,下辈子,往后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朕的……”
“皇阿玛,您怎么欺负额娘啊?”
两人情到浓时,吃饱喝足的胤祾,撇着小嘴,猝不及防推门进来。
瞧见自家额娘被皇阿玛压在船舱上,急吼吼地就跑开前,费力推开康熙帝,挡在云卿身前:“额娘别怕,儿子保护您!”
那架势,雄赳赳气昂昂!
没吃饱没喝足的康熙帝,脸色顿时铁青,瞪着横在中间的小人,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他后槽牙磨了九九八十一遭。
偏偏自己疼了多年的儿子,打不得骂不得。
犹如一口老血梗在心口,脸色越发黑沉如墨,提起他衣领子,像拎小鸡似的,要将人扔出去。
小皮猴身姿矫健,转身扑到云卿怀里:“额娘,救命!”
云卿原是有几分尴尬,如今被这父子俩逗得,啼笑皆非。
她勉强忍住笑,抱着儿子安抚:“别怕,你皇阿玛同你开玩笑呢。”
“可他明明生气了,都在欺负您。”
小皮猴指着云卿脖颈上的红痕,瘪起小嘴,一向欢天喜地的他,这会还担心地掉了几颗金豆子。
云卿不自在地轻咳了声:“额娘脖子起了红疹,你皇阿玛帮额娘挠痒痒来着。”
说罢,趁儿子不注意,娇嗔剜了一眼对面男人。
杏眼带俏,风情流转,将原本气血攻心的康熙帝,稍稍安抚了些:“嗯,皇阿玛在跟你额娘办正事,你自己出去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