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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两人依偎在大船的二楼窗边,欣赏着夜景。
今夜的什刹海,沿岸点满火把,火光亮如白昼。
湖中央则偏暗些,云卿想赏月,康熙帝便下令让人撤去大半的灯笼。
皎洁明月坠在湖面上,星光点点,将湖面点缀得波光粼粼。
夜里风大,秋风吹过来,变成暗红的枫叶飒飒而动,好似一团火焰在夜里随风而舞,宏伟壮丽。
“底下的人准备了歌舞,叫来瞧瞧?”
见怀里的小人半晌未说话,康熙帝还以为云卿是因着无聊,困乏了。
“这般就很好。”
云卿的脸颊,曾着他胸膛,微微摇动。
“怡人祥和,静中有动,又不觉吵闹。”
她整个人轻轻柔柔,嗓音也轻轻柔柔:
“秋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秋江无月明?”
“又篡改诗词。”
康熙帝被她逗笑,宠溺地用手指骨节蹭了蹭她脸颊,“不过如今正值秋日,将‘春江’改作‘秋江’,也甚是合情合景。”
云卿脸颊被他蹭得氧,嫌弃地打掉他的手。
她脸颊气得微鼓,神色娇嗔灵动,惹得康熙帝越发想欺负她,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微鼓的雪腮。
“唔——”
她吃痛轻哼一声,娇软嗓音缱绻。
听在康熙帝耳朵里,渐渐起了些旖旎心思。
他深邃黑眸,忽而意味深深:“这湖景如此之美,卿卿想不想看明早日出?”
云卿打了个哈欠,“我定是起不来的。”
自打怀孕后,她睡眠一日比一日沉,有时候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睡醒。有时午觉睡下,一直能睡到黄昏夕下。
“朕有个好法子。”他嗓音渐渐暗哑,悄然凑近她唇瓣。
还不待她询问是何种办法,已将人揉搓得气息粗喘,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如何在明早还能清醒着。
她娇声连连:“我……我如今身子……不便……”
“太医说孕满三月,即可。”
他嗓音已低得醉人,黑眸亦是噙满欲色,不等她争辩,已将人仔细打横抱起,平放至软塌上。
从床头的软枕下,顺手掏出一本美人图册。
云卿略略扫过,当即羞红脸,气得直锤他,“合着你今日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卿卿之间也。”
康熙帝侧躺在她身旁,一手撑头,一手握住她雄赳赳的小拳头,挑眉揶揄道。
说罢,便急急地吻了下去。
素了多日的干柴,一遇上烈火,顿时升起燎原之势。
没了记忆的云卿,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推拒,主动揽上康熙帝的脖颈,似是极大鼓励,使得他一边压抑着怕伤到孩子,一边又格外沉迷。
“卿卿,再翻开下一页,瞧瞧是何种画面。”
“你好烦人……”
是夜,船外碧波荡漾,船内亦是涟漪不断。
……
“不愧是朕的儿子,如此乖觉,都没怎么闹你。”
终是念着云卿有孕在身,康熙帝再是饥渴,也只是浅尝辄止。
事后,他温热大手放在她越发鼓起的小腹上,依依不舍地摩挲着。
“若是女儿呢?”
云卿原本混混沌沌的眼神,忽地冷下来。
她知晓皇家看中男子,传宗接代乃是后宫女子头等大事。
可她只是个小女子,没什么大格局,只知道血浓于水。但凡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她的宝贝疙瘩。
“只要是咱俩的孩子,朕都喜欢。”
康熙帝明显察觉气氛一冷,瞧见云卿清冷神色,顿觉不妙,赶忙改了口。
倒不是他怕她,而是尊重她。知道她性情纯善,不在乎母凭子贵那套名利杂务,更不想她心生难过。
“当真?”
云卿凝着上方那一双饱含温情的丹凤眼,脸色渐渐和缓下来,主动凑过去吻了吻:“可不准反悔。”
这双眼睛,这般温情,这般言辞,只觉甚是熟悉。
似乎记忆里,有人这般曾对她说过似的。
“朕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反悔。”
康熙帝再度被她吻得情动,见她蜻蜓点水过后便没了下文,好气又好笑地勾起她尖尖白嫩下巴,兀自反客为主。
心里复杂而叹:唯有生下儿子,你才能在后宫站稳呐……
但船内温度越升越高,他也没心思再想这些。
她一路丢盔弃甲,他一路越战越勇。
偶尔还有余力,嘲笑梨花带雨的她:“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