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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康熙帝愤然离去后,云卿又是一个月没出闻水汀。
就连翊坤宫里宜嫔出月子,给四阿哥胤祺置办满月酒抓阄,提前编好的金锁与大红络子,云卿都是让玉珠代为送过去的。
期间,先是索绰娅新婚后不久,气急败坏地登门了。
说起曹寅的风流房事,婚后相中一个长相娇媚的丫鬟,虽是迫于新婚暂时未纳妾,但也将人安排进书房,两个人在那眉来眼去的。
“你是如何做的?”云卿不以为然地问道。
前世的胤礽,虽是不似曹寅风流,但作为大清太子,东宫里不可避免的有几房妾室。
像是这种娇媚主动撩拨的,也大有人在,但最后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给了那丫头一巴掌,叫她长长记性,结果额驸当天晚上,愣是一连几夜没再碰我。”
说起这事,索绰娅是又气又急,嘴上亦是口无遮拦。
听得她的丫鬟,脸都臊红了。
云卿下意识瞧向玉珠,结果这丫头瞧了那么多话本子,早已身经百战。
不仅没有害羞的自知之明,还欲欲跃试地想帮索绰娅出主意。
云卿无奈扶额,只得将人支走,“你俩去瞧瞧小厨房的茶叶煮好了吗?”
玉珠不解,最后还是索绰娅的丫鬟如蒙大赦,拖着玉珠快步出门去。
“这丫头的卖身契在谁手上?”云卿又问。
“在我手上!”索绰娅眼前一亮,“对哦,我可以直接将她卖掉!”
说着,站起身来就恨不得冲出皇宫。
“错啦。”云卿按住她,“你卖了她,日后也还会有无数想爬床的奴婢,防也防不住。而且接二连三下来,还会伤了你与额驸的夫妻情分。若是逼急了,他在外面养人也使得,你总不能整日追在他身边不是?”
索绰娅又郁闷地瘫回床上,“师父,那可如何是好?”
“男人都是吃不得嘴边的才一直惦记着,你主动帮他纳了她……”
“什么!”索绰娅嗷一嗓子。
“你且先听我说完。”云卿再次按住她,“纳了她可以,但得有前提。两个选择,你任选其一。”
“要么将她家里人的命脉牢牢捏在你手里,叫她对你俯首帖耳,不敢违逆。”
“要么先给她灌下足量的红花,让她日后无法有孕。即便再是得宠,在子嗣上也威胁不到你。”
云卿一针见血:“总之,额驸的嫡长子,必须得由你生下来。”
“可……可我心里还是不好受,见不到额驸与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的。”索绰娅皱巴着她圆乎乎的肉脸,不解地看向云卿,“师父,你瞧着万岁爷与其他嫔妃亲近,你心里就一点不难过?”
云卿怔住片刻。
不难过呢?
她也说不好,上次听着他那般宠溺小赫舍里氏,心里若是没有一丝波动,那是骗人的。
云卿苦笑一声:“我又不是嫡福晋,哪里轮得到我难过?”
……
有了云卿的支招,索绰娅欢欢喜喜离开,而后一路往慈宁宫去给孝庄太皇太后请安。
“没良心的丫头,如今回了宫里,满心满眼都是她师父,哀家都得退后了。”孝庄太皇太后笑骂着点点头她的头。
索绰娅嬉笑了会,而后谈起云卿交给她的争宠法子。
孝庄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对视一眼,当时没说什么,待索绰娅走了后,才意味深深一叹:“你如何看?”
“良常在虽是有这些手段,却从没往万岁爷身上用,可见是个好的。”
“那你说,她为何不往皇帝身上用呢?”
孝庄太皇太后一语道破:“她不求权贵,她求的便是情爱,这种东西,在皇家最是奢侈啊。”
“万岁爷心怀天下,定是不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的,”苏麻喇姑知道孝庄太皇太后又在担心什么,“主子您就放心吧。”
“且再瞧瞧皇帝的态度吧。”
孝庄太后重重一叹:“哀家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光景了,也只能希望活着的时候,不会再瞧见他重蹈覆辙。”
再后面就到了八月酷暑,康熙帝如往常一样,准备带着众人前往畅春园避暑。
随行嫔妃的单子,是由宜嫔往宽了草拟,由孝庄太皇太后亲自过目后,删删减减,再行下发。
良常在卫氏的名字,赫然也在名单之列。
孝庄太皇太后没有划掉云卿的名字,“畅春园不似宫里那般规矩,嫔妃最易生事争宠。哀家也瞧瞧,这卫氏被冷落这么久,可还会如往常一般,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