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夫君”,着实将他定住了。
饶是他见惯千军万马, 都不觉有此等场面罕见。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命令她再唤一次。
愉悦心情不受他左右,一开口, 语气便软下来。
想到两人冷战这么久,想到她一次次拒绝他在先,多少显得有些掉面子。
殊不知, 怀里的娇花竟是越发依赖他,竟是当着外人的面,主动依偎在他怀里, 还小声告状,请他做主。
那软声侬语的小腔调, 透着一股委屈劲,听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哪里还管得着里子面子。
他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一切有我在,别怕。”
康熙帝这才抬眼瞧向对面的高瘦男子,眼见对方还一直在打量着怀里的云卿,康熙帝下意识就用披风罩住云卿。
沉声斥责:“再看,就挖掉你的狗眼!”
因着不想影响云卿的声誉,康熙帝没有亮出身份。
但他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不怒自威,亦是足矣震慑那男人。
对方期期艾艾:“这位兄台,你不要误会,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这位娘子。”
但他实在舍不得就此放弃云卿,朝康熙帝深深鞠躬,“在下是真的对她一见倾心,真心想娶她回家。正妻,才不算辱没了她这般天仙似的人儿,还请兄台看在你们往日情分上,放她一条生路。”
“荒唐!”
康熙帝怒声命令,指着前面水榭处,“来人,给我将他扔到水里醒醒酒。既是得了失心疯,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话毕,就有暗卫飞身而出,毫不费力就提起那男人往水榭而去。
“哎哎哎,这位兄台,” 那人一路上还在极力辩论着“天子脚下,你怎可如此没有规矩礼数……”
“噗通!”
世界安静了。
……
康熙帝满意转身,抱着云卿大步往御用马车而去。
恰逢天幕飘起零星小雨,细细密密的雨珠低落在云卿的手指上。
她原是双手环着康熙帝的宽肩,于是悄悄将雨珠蹭在他衣物上,而后改为双臂环绕着他的精壮窄腰,又使劲往他身上贴着,汲取热意。
“小坏蛋,你倒是聪明啊。”
康熙帝笑着俯首去瞧怀里做了坏事的小人儿,猛地往上用力一巅,吓得云卿惊呼出声“啊——”
等再落下来时,人已经稳稳坐在他健壮有力的右臂上。
这才知道他是故意吓人,虚惊一场后,气得举起粉拳垂了他一下,反倒弄疼自己,惹得他胸膛震起一阵低笑。
芙蓉秀脸上双颊醉红,星眼如波,眸光里半羞半恼,半娇半俏,真正是千种风情,万般娇媚。
惹得康熙帝想爱恋又想摧残,腾出来的左手,用食指中指,在醉红滑腻的雪腮上夹起一坨,还恶趣味地左右摇动两下,好似杜鹃花盛放。
“你好烦人呐。”
云卿吃痛一声,兀自去打掉他的手。
康熙帝也不恼,放开手后,又将披风将她包裹严实些,自格格府后门,抱着人大步上了宽敞华美的御用马车。
曹家的人,并着索绰娅的科尔沁娘家人,收到消息早早等在这里恭送。
待瞧见康熙帝亲自抱着云卿上了马车,还不惜自己淋雨,也要把她包裹严实的画面时,才彻底明白这位良常在是有多么得宠。
原以为天子宠爱,不过是赏赐些位分钱财,竟没想到是这般浓情蜜意。
要知道,寻常人家的老爷对待妾室,再怎么恩宠都是关起门来在房中哄闹,到了外面多少都要顾及尊卑。
更何况是后宫佳丽无数的天子呢?
索绰娅的额涅,当即心里就乐开了花。
没想到自家索绰娅这个憨憨,竟是一朝走运,认了这么个尊贵的师父!
还好她刚刚一直在跟这位良常在套近乎,喝了好几碗酒,就冲这情分上,索绰娅以后定能得良常在照拂一二。
对,改明就让索绰娅再去套套近乎,学一学这良常在拿捏男人的手段,以后额驸定然也是对自家姑娘唯命是从!
……
康熙帝抱着云卿坐上马车后,外面的雨声渐渐大了。
夜深人静的京城街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叮咚”“叮咚”敲打在马车顶上,很是空灵唯美。
她想坐到马车侧面,推开车窗瞧一瞧,奈何男人搂着她不放。
才以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衔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谈不上粗暴,但深红瞳色里充斥着极重的情欲,吻得很重很深。
他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扣着她的腰,随着吻的力道,手臂的力道也在不断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