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巧安讽刺道:“就他那心虚模样,也叫不知道?”
老爷子问道:“你们想怎么处理?”
楚岩眼眶猩红,带着恨意的目光看着楚阳,“我想让她坐牢,您答应吗?”
老爷子沉默了,当然不。
他们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
几十岁的人了,临老了还去坐牢,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楚岩冷笑,“既然不答应,还问我做什么。”
说得好像真的让他做决定一样。
老夫人冷然道:“坐牢就不用了,让他们滚出楚家,以后别再妄想楚家的一分一毫。”
楚阳梗着脖子道:“我们用的是我爸的钱,又不是你的!”
“你爸的钱?楚永生,你和他们好好掰扯掰扯,他们用的究竟是谁的钱!”
楚老爷子默默走回房间,从自己的外套夹层里拿出他一直随身带着的存折。
他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去,将存折丢在桌上。
“我从政不从商,国家的补贴和退休金,都是直接打在这个折子上,我从没动过!因为楚家的一应支出,用的都是你阿姨的嫁妆,之后便是楚岩在负担。楚诚你也从政,老子问你,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们楚家很有钱?”
楚老爷子是有权,但他两袖清风,领的是国家的死工资,住的小洋房更是老婆的陪嫁。
这工资折子本来他是要给老夫人,但是她不要。
说白了其实就是看不上,老夫人家底厚着呢。
楚阳抓起桌上的折子看了一眼,这么多年加起来,也才不到万把块。
和她想象中的丰厚家产,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老夫人冷眼看着她,“你既然觉得你用的都是你爸的,那我们就好好的清算清算,把我给你们的,都还回来!还不起的,那就打个欠条慢慢还。”
连巧安大叫痛快,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姑姑又当又立,还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模样。
“你结了两次婚,楚家都给过数量不等的嫁妆,那都是从妈的手里出的,也还回来吧。毕竟你那死去的妈妈一分都没给,我给了反而名不正言不顺。”楚岩开口道。
既然要算,当然要算算清楚。
楚阳脸色一白,掐着手心,猛地看向老爷子,希望他站出来否认。
老爷子怎么否认,就他那丁点工资,能补贴楚阳买个小洋房?
他如今是心如死灰,只要不让楚阳坐牢,倒觉得怎么对她都不算过分。
“算吧,既然你们要清算,那就算清楚,看看这些年,是谁亏欠了谁。”
楚岩扶着老夫人站起来,“这账太繁杂,改日我找个会计,好好算一算,我们不多要一分,你们也别想占便宜。”
连巧安跟着一起,“妈,楚岩说得对,我们先回去休息。”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老夫人没再说什么。
连巧安跟在身后,想了想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又折回去。
她走到楚阳身边,冷不防抬手,甩了她两个耳光。
“我以前觉得,什么时候都是可以商量的,没必要打人。可是你这种,怎么配叫人呢?楚阳,我们连家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她说话平静无波,就好像刚才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
楚家的事情,段延平和唐甜都无心插手,只是老夫人过来看小药精的时候,偶尔提了一两句。
老夫人决定暂时不回北城了,在南市置办了一个宅子住下,隔三差五便来找小药精。
这一对老少,跟个忘年交似的,竟然能玩到一起。
唐甜搬到了新家,之前还在盐市的东西,便让王大娘给寄了过来。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到了五月,唐甜的服装店开业了。
南市的服装店不少,但唐甜的服装店胜在款式新颖,开业当天还是吸引了不少客流量。
刘新月迎来送往,喉咙都快哑了,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收钱收到手软”,笑得合不拢嘴。
南市开业的第一天,营业额直接破万。
刘新月越算越吃惊,在盐市有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万元户,唐甜一天就搞定啦?
唐甜好笑地看着她,“我开店不用成本的吗?衣服白拿的吗?”
刘新月撑着下巴,“唐甜,你自己开个服装厂不就行了。”
唐甜笑着摇头,“开服装厂就不用成本吗?布料呢?”
“那你再开个纺织厂呗!”
“那你开纺织厂是不是还得采购棉花、蚕丝什么的。”
刘新月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
唐甜清点了一下库存,除去各项成本,今天的净利润也有好几千了。
刘新月看到门口有人进来,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唐甜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周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