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深知自己欠了学长很多,而他又何德何能能得到学长这样好的对待……
就好像把他当珍宝一样……
一旁的商泽渊跟只被人遗弃的大狗狗,起先还能跟沈灼撒撒娇,即便得到冷眼也心甘情愿,但眼看着他俩在自己面前相谈甚欢,心情顿时就不爽了,尤其是看到沈灼望向他那学长的迷离眼神,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本想跟沈灼慢慢磨着,慢慢抚平沈灼内心的疮疤,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沈灼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此刻的商泽渊就像个小丑,看着沈灼用那种感动到几乎要流泪的眼神看着温斯年,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感到深深的挫败和无助,心底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
沈灼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眸底一片水雾氤氲,本就妩媚上挑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加诱人,勾的人发昏。
“怎么会没有。”沈灼微哽:“学长当然有这个资格。”
温斯年想要抬手抚掉他眼角的泪点,又念及旁边有人,还是放弃了,随意扯了张纸巾给他:“那么,就这样决定了?”
看着温斯年递过来的纸巾,尴尬漫上脸颊,但还是接过来擦了擦,正欲开口答应,商泽渊突然煞风景:“我也是来投资的。”
他没说错,他确实也是来投资的,就上次悦总那件事情,商泽渊回去就查了沈灼为什么约见悦总,然后才知道是为了找人投资他手低下的项目,他本想立刻去沈氏集团亲自说这件事情,但他因为忙,最近不是出差就是酒局宴会,根本没有时间,这不,一耽搁就是半个月,恰好今天有时间,就马上来了,没想到竟遇到温斯年。
他还记温斯年的仇,上一世,沈灼就跟温斯年走的近,他当时气的说了好多话伤害沈灼,而沈灼维护温斯年的样子只会让商泽渊更怒,因此他没少拿这件事情明刺沈灼的身心,等沈灼死后,他才悔悟过来,原来当初的气是因为自己吃醋了,他看不得沈灼跟其他人走近,所以才会威胁沈灼,做出了许多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万分后悔,本以为重来一世,他可以好好爱沈灼,只是没想到沈灼也是重生的,他知道想要沈灼远离温斯年几乎不可能,但他不会放弃,这也并不影响自己讨厌温斯年。
温斯年对沈灼什么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是放在上一世看见他俩愉悦的交谈,他早就折磨沈灼了,但悔过的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现在他只能忍下去,为了早日得到沈灼的原谅,为了早日把人追回来,这点苦算什么,再难的苦他都过来了,不差这点。
他大概没想到商泽渊是以这个目的来的,沈灼顿了顿,随后将微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彼时看向商泽渊的视线已经变得平静,冰冷,疏离,跟看温斯年的眼神天差地别。
商泽渊被这区别对待的眼神狠狠一刺,阴沉的眼神迅速被慌乱,温柔浸泡:“灼灼……”
“别这样叫我,我们并没有很熟,商、总。”
沈灼特意加重‘商总’这两个字的音节,商泽渊眼神受伤,沈灼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连陌生人都不是。
“商总的好意我明白了。”沈灼看见他这表情心情有一瞬间的愉悦,忍不住想看到更多:“但沈氏集团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实在是无法心无旁骛的接受商氏集团的投资,况且沈氏集团并不想与贵公司扯上关系,万一到时扯不清就很麻烦了。”
商泽渊心如明镜,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沈灼,而是拥有上一世所有记忆的沈灼,商泽渊理解,可他还是不可抑制的被沈灼这些话深深刺痛。
他猩红着眼睛直勾勾的看人,像是要把他嵌入骨髓,融入血液才甘心。
沈灼勾起一抹浅笑,仔细看的话,其实里面除了冷漠还有嘲讽:“商总还请离开,待久了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就不好了。”
商泽渊哑口无言,心口只剩密密麻麻的疼,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商泽渊一走,沈灼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反观温斯年倒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问:“你们有过节?”
“没有。”沈灼褪去一身戒备与冰冷,柔和的看向温斯年:“学长怎么会这样认为?”
“你对商总特别不友好,还说没有过节?”温斯年不相信沈灼,他了解沈灼,沈灼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有这种态度。
“倒是被你看出来了。”沈灼轻轻掺下眼睑,拓下的阴影遮挡住眼睛,让人看不真切他眼里的情绪:“确实是有点过节,不过不值一提,跟商氏集团还是不接触为好。”
“也是。”温斯年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