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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书温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感觉头有点痛,抬起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孟书温迟缓地抓了下头发,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喝酒从不断片,记忆力又很好。
所以昨晚发生的种种,桩桩件件非常清晰,而又如同五雷轰顶,让她大脑空白。
简直恐怖。
可怕。
难以置信。
孟书温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像被人夺舍了一样。
连续唱一路歌也就算了,居然还和黎白白不断重复自己的真身其实是一辆轿车。
这种事,真的是她这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等等。
她现在,在岑放的家里。
睡在岑放的床上。
脑海中浮现出某些脸红心跳的画面。
孟书温脸颊发烫,飞快地穿拖鞋下地,缓缓将卧室门推开一个小缝,警觉地探出一个小脑袋,在客厅观望着。
不过是和男朋友接了个吻而已,一切都是合理合法且正当的。
为什么她现在蹑手蹑脚地像在做贼一样?
思及此,孟书温深吸了口气,一脸淡定从容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厨房里隐隐传来些轻微声响。
孟书温往厨房方向走去,一眼就看见正在低眸煮粥的岑放。
男人身高腿长,皮肤冷白,下颚线条流畅分明,视线漫不经心地看着锅里的粥。
非常养眼的画面。
似是察觉脚步,冷倦黑眸忽然回望,朝孟书温看来。
只一瞬间,寒冰消融。
岑放眼里带笑,微微弯唇道:“早,粥很快就煮好了,卫生间有洗漱的用品。”
一个词语莫名在孟书温脑海中跳了出来。
贤惠。
孟书温佯装了然地点点头,先去洗了漱,又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会。
然而刚后靠到柔软的靠垫,昨晚在这里缠绵接吻的画面又一次跃上心头。
仿佛一瞬间有电流划过,孟书温轻轻吐出口气,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换了个地方坐。
几分钟后,岑放把粥盛了出来,还有颇为丰盛的小菜。
他坐在孟书温对面,看起来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出现什么拘束或紧张。
孟书温纳闷了几秒,忽然萌生出想逗逗他的念头。
她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口粥,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我怎么会在你家啊?”
手上动作一顿,岑放黑眸看着她,抿唇问:“阿温,你不记得了?”
孟书温摇摇头,语气认真得自己都信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昨晚喝醉了,在小区门口不肯下车,我就把你接了回来。”岑放敛眸,解释得详细认真。
孟书温点点头:“这样。”
她抬头看了岑放一眼,他安静地喝着粥,没有再开口的念头。
对两人昨晚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孟书温手撑着下巴,打量着他:“那我们昨晚,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岑放抬起眼睛,睫毛颤了颤:“阿温是指哪种?”
“我只是怕我喝多了,一时头脑不清醒,没忍住对你这张好看的脸伸出魔爪,霸王硬上弓什么的……”
越说到后面,孟书温声音越低,脸颊一热,腹诽自己太没节操,居然还假装断片和岑放开起这种玩笑。
未料,岑放语气认真地回答:“没有。”
听见他的话,孟书温十分诧异,接着问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
孟书温噢了声,语气意味不明:“没想到我酒品还挺好的,放着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在身边也没下手,我真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老实本分。
孟书温低下头,假装很淡定地又抿了口粥,嘴角却稍稍扬起弧度,被自己生涩又不恰当的用词莫名逗笑。
她知道岑放对两人接吻的事避而不提,肯定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好奇心又被暗戳戳十足吊起,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安静地吃了会饭。
岑放终于开口,视线落在孟书温脸上,迟疑着开口:“阿温。”
孟书温不明所以:“嗯?”
“你以后如果想喝酒,可以尽可能地让我待在你身边吗?”他问得小心翼翼,目光有些忐忑。
孟书温眨巴了下眼睛,正茫然着,便又听见岑放继续说:“如果昨晚我不在川沂,恐怕就没办法接你回来,我会很担心你不能平安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