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在上边傻站着,司商陆喊道:“长孙,下来!”
长孙品轩这才回神,疾步走下擂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她说下次还会赢我。下次、下次是什么意思?”
司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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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大会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桓悦竹被别人叫走了,辛狸独自一人,找了个阴凉地坐下。看见不远处愣头愣脑的须穆修,她挥挥手:“须穆修。”
须穆修听到她的声音,回头试图从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她的身影。
辛狸发现他看不见,于是站起身:“这里。”
须穆修目光聚焦,脸上扬起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大步朝她走来。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辛狸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须穆修不自然地落座,有些紧张地问道:“那封信你.......”
刚才他看到辛狸与人比试时腰上挂着的木牌,心中欣喜万分。但又忐忑,她有没有看那封信呢?
辛狸点头:“看到了。”
“那......”
“你想和我比试?”辛狸歪头看向他,难得卸下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气质。她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须穆修挠着头苦想,半晌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道:“因为你是我在这一辈认识的所有人里,最厉害的那个!”
辛狸莞尔,笑着转头看向台上。
须穆修见她不说话了,嘿嘿一笑,也看向擂台。
台上两人棋逢对手,招招式式精彩至极。虽前边已经有辛狸等人打样,后边来人却也有自己的风采。
同是少年人,同样意气风发。
须穆修看得入迷,没注意到身边的辛狸已经支着脑袋,侧头看他的侧脸。
......她那日为什么会摸他脑袋呢。
鬼迷心窍了吗?
全然不知的须穆修看到对擂的两人同时退出擂台范围时,小幅度抽了口气,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看见这幕,辛狸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算了。
自己纠结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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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紫罗知道宋长修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但她却始终没回头。
世人只知宋长修爱慕她多年,却不知,在她芳龄之时,也曾倾心过他。
只不过,她喜欢他时,他不知道。
而他向她袒露心意时,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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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紫罗与辛霍、宋长修曾是一起闯荡江湖的挚友。
几人是在一场秘境之中的生死一线时相识,互帮互助,得以逃生。出来后,便同行了一路。
祝紫罗就是在那段时间喜欢上宋长修的。
宋长修一身正气,站在那里,没由来的给人一种刚正不阿之感。与少年意气的辛霍不同,他看起来成熟,而又稳重。
事实也是如此。几人同行,万事由他操办,妥帖又有效率。
可唯独对情之一字,他不沉稳。
不是一窍不通,而是太通了。
三人长相出众,总是会有姑娘或公子前来搭讪。辛霍对此避之不及,祝紫罗会严词拒绝。唯独宋长修,沾花惹草,处处留情。
他太风流了。
宋长修的这份来者不拒的多情,显得祝紫罗小心翼翼的喜欢十分廉价。曾在无数个同行的日子,她看见他逗别的姑娘欢颜,又为别的姑娘买醉。
而她的真心,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珍宝。
如果宋长修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真心,她祝紫罗,也就不给了。
第27章 烛灯会
祝紫罗对宋长修的动心,起始于一场灯会。
以前听到说书人讲才子佳人于灯会相互倾心的故事,她总觉得太俗套。可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祝紫罗才发现,心动其实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简单到,宋长修拿着一盏花灯回头,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而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就足以让她为此着迷。
那时候辛霍已经回到自己的门派了,而宋长修要接着历练。虽然辛霍和他都未曾自报家门,但也都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是四大派的人。
祝紫罗身为散修,四海为家,没有要回到哪去的说法。
于是同行的人从三人,变成只剩祝紫罗和宋长修两人。
两人走到江西信州,赶上当地办的一场灯会。规模不大,本也是当地人特有的节日,图个自己乐呵。
宋长修走在前方,看见前方灯火通明,拉着一个人问道:“前方是?”
被提问的少女提着一盏兔子明灯,笑着道:“公子是外地人吧。这是我们信州的烛灯会,三年才办一次呢。”
说着,她又探头看向他身后的祝紫罗,惊讶道:“哇,公子好福气,夫人真是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