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繁忙紧张的一个情况下, 梁招月还是收到了几次陈嘉杭的邀约。
有时是约她周末晨跑,有时是约她到附近的城市周末游, 大抵是看出她有意拒绝,每一次陈嘉杭都会特别提醒, 并不是两人活动,还有其他朋友, 如果她有时间的话, 也可以带上她的朋友。
尽管他已经委婉到这个地步,梁招月还是屡次婉拒了。
一方面是工作确实挪不出时间,一方面是导师赵允的那些话给了她一个提醒。
倘若陈嘉杭是真的对她有意思,那么他的每一次邀约必然不只是朋友接触联系那么简单。
从小到大,梁招月也就喜欢过那么一个人,虽然在那人的身上得到的反馈是不对等的,但她也认了。
她对感情的态度从来都是, 想要就努力去争取,至于结果, 无论好坏, 她都欣然接受。
当然这是她自个对感情方面的态度。
但是一旦换个方向, 她成了感情里边被接受情意的那方,梁招月的原则只有一个。
如果对对方没有那个心思,那就不要给予对方任何有可能的希望。
男女之间,关系明朗清楚,不拖泥带水、黏黏糊糊,一直是她的个人坚持。
她不愿像她的父母那样,明明彼此都没有爱意感情了,却还不划分界限放过彼此,偏偏要拉进其他人来搅和浑水,到时不禁让自己难受,也让对方难堪。
因此对于陈嘉杭,她能做的便是一次次委婉拒绝。
她想,自己的意思都摆得那么清楚了,陈嘉杭看出来了,大概也会就此放弃。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陈嘉杭会找上余淼。
那时,距离他们从北城回来,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
余淼说:“你这同学还挺坚持的。”
这周末,陈嘉杭的那对专业摄影师情侣朋友要开个展览,特地给余淼发了几张入场券,让她要是有时间就带朋友参加也算是帮忙加加人气。
梁招月说:“你以前就挺喜欢看展览的,到时找应彻陪你去?”
余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多给的票是专门送谁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梁招月没回答,而是翻出自己的行程表,将手机推过去,说:“不好意思,我周末要参加个经济方面的论坛会议。”
余淼以为她是临时参加的,就为避开这次约会,低头看屏幕,正要说她两句,却发现,这个会议是周二那天就通知下来的,而今天已经是周五晚上了。
余淼额了两声,说:“那还是挺没有缘分的。”
梁招月说:“到时帮我送束花给他们,这次实在不巧,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参加。”
“你还是自己和他说吧。”
梁招月说:“不用,他只是请你,没明指我的姓名,我要是突然找他说,其实挺尴尬的。”
余淼撇了会嘴,问:“你真的对他没什么超出朋友以外的想法?”
她想了下,说:“我和他同学六年,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余淼说:“好多人不也是当年做同学时没什么来往联系,多年后再相遇,双双看对眼,堕入爱河吗?”
梁招月只说:“那是别人,不是我。”
余淼故意呛她:“你是不是还只喜欢那个谁?”
她握着水杯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才淡淡笑着说:“只能说他只是正好各方面都符合我的审美。”
余淼听出余地:“那如果以后遇到这种款的你是不是还会心动。”
梁招月没回答。
余淼却是盘算上了:“那还不简单,我有个朋友还挺符合你的审美的,在机场工作,年薪差不多九十来万,而且他那人挺洁身自好的,性格又温柔风趣,什么时候我约你们认识认识?”
梁招月说:“你哪里认识来的那么多朋友?”
余淼说:“朋友介绍来介绍去就这么认识了,不过这个特殊些,他和我上司是朋友,时间久了就认识了。”
说着,余淼又问:“怎么样,心不心动?”
梁招月说:“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阿姨最近和我问过好几次你的情况,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收收心金盆洗手了。”
“……”余淼无语,“那是我亲妈吗?怎么能那样说我,什么金盆洗手多难听啊。”
“那你什么时候收心?我怎么觉得应彻还不错?”
余淼立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啊啊啊好烦,我们都闭嘴吧。”
梁招月拿着水杯起身,走出去两步的时候,她停下回头,问:“那我们以后都不谈感情上的事了?”
余淼咬牙切齿:“未来一个月我都不过问你的事了,你到时也别问我,我妈妈那边你也给我糊弄糊弄得了。”
梁招月满意一笑:“成交。”话落,她拿着水杯将自己关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