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仁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听到。
顾凉也愣了一下,这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真有意思。
“这诗,的确是好诗,可是小生却有一事不明,季公子不过十六七年华,怎会有此感悟,而且这首诗更像是一位暮年者所作,季公子的年龄明显不符吧?”
王生不再沉默,诗才上他知道他已经输了,他的诗跟季夏的一比,根本拿不出手,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季夏表示,这位兄台你跟那位仁兄一样,真相了。
季夏此刻脑中飞快的浮现着自己平时上网,那些知乎,微博,最右上的各种大神评论,终于,他有话可以回答了。
“什么年纪写出什么样的诗,这其实是对诗人的一种束缚,诗人的天地很广阔,我们在诗中尽情挥洒豪情壮志,抒发心中所想,我们既可以想象自己是儿幼孩童,又可以把自己当做暮年之人,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样的诗做不出来呢?”
季夏此话一出,顿时诗中的人鸦雀无声。
对啊,他们自诩诗中才子,写诗的时候却被种种限制所束缚,诗确实不应该有什么限制才对,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写诗的时候只有苦恼,忘却了当初写诗时的肆意潇洒,也忘记了作诗的意义。
“好,这么多年,老夫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却如大梦初醒般,季小公子,你一定会有一翻作为的,不知你可否成为我的学生呢?”闻仁华欣慰的看了看季夏,等待着回答。
“是晚辈的荣幸”。季夏赶紧回答到。
没想到这次凑热闹给自己凑到了一个老师,兜兜转转又成为了学生,他也想拒绝,但是这位闻大学官收他做学生,他要是拒绝,一定会被人看做白痴的,诶,当个咸鱼好难…
诗会以王生的失意,闻仁华的欣慰,顾凉的满意,诗会参与者的震惊和两首季夏惊人绝艳的诗作结束收尾。
第9章 是我,你震惊了吗?
在回去的马车上,季夏还未从刚才的诗会点名风波中回过神来,都怪他不小心,只想到自己背过相关的诗,却没有想过那首诗的意境为何,才会差点答不上来。
现在想想多看看各大网友聚集之地还是有用的,最起码学会了融会贯通,推陈出新,还好蒙混过关了。
到了夏府,季夏同叽叽喳喳还在夸奖他的好友刘奇页告辞,回府已是中午刚过一点,玉琉璃便已吩咐好了午膳等待季夏回来。
今日玉琉璃的穿戴一如既往的典雅大气,他坐在上位,目光却一直盯着刚回来报到的季夏,确认季夏什么事都没有才收回目光。
“夏儿回来了,今天怎么样?累不累?伤口可还疼痛?”
“母父,我没事的,今天也很好,让您担心了”
季夏说完这话让玉琉璃身子僵了下,以前他的夏儿可从不会说什么让自己担心的话,他的夏儿果然是长大了。
“是吗?那诗会可有什么热闹事?”
“有,有位闻先生收我为学生的时候,倒是很热闹。”
“是闻仁华?还是?”玉琉璃迷茫了,夏儿所说的闻先生不会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闻先生吧?那个学生极出名,名声显赫,渝北国众读书人心中的顶峰的闻先生?
“恩,正是他”
“为何?”
“可能是因为我拿了榜魁吧。”季夏说完便没有在听见他的母父回答,转头看发现玉琉璃神情复杂,迷茫中带着些许震惊,震惊中又有着一种见鬼之后的惊魂未定,总之就是复杂,复杂就对了。
“榜魁?诗会榜魁?夏儿你莫要同母父玩笑,这可是真的?”好半天玉琉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太让他难以置信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去写信告诉自己的夫君,还是先去祖坟看看有没有冒青烟。
“母父,我没有与您玩笑,是真的,不过都不重要,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季夏说着夹了些菜放在玉琉璃的碗中,笑了笑。
直到玉琉璃和季夏分开,玉琉璃还是没有从他家夏儿夺得榜魁的这件事中缓过来。
他唤来今日陪同季夏去诗会的侍卫问清了诗会所发生的全部事情,当他看完侍卫所呈上来季夏所写的两首诗之后陷入了沉思。
“刘立,你看看这两首诗,这是普通人能写出的吗?”
刘立接过看了会,也是一脸震惊,“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这样的诗,真是他家季小公子写出的?
他一直奉玉琉璃的话照顾季夏,季夏曾惹出来的很多烂摊子都是他解决的,季小公子做的事真是一言难尽,怎么想也不会是写出如此佳作之人啊。
“夫人,属下觉得这的确不像普通人能写出的,季小少爷他应该不是……”刘立的“作诗之人”四字还没有说出口时,玉琉璃已经接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