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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居。
楼上一间雅房内,叶星临喝着闷酒。
坐他对面的韵汀看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叶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叶星临点了点头:“确实。”
韵汀:“那不如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呢?”
叶星临看了看韵汀,考虑片刻,隐晦道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被他的徒弟喜欢上了......”
他还没说完,韵汀就惊讶捂嘴:“啊?那天来找你的那位公子不是你的道侣,而是你的徒弟啊?”
叶星临顺口回道:“当然不是......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说我自己?”
韵汀一脸“老娘已经听惯了”的样子,看透一切地摆了摆手:“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类事情的人了,但基本这样问的都是借朋友之名问自己之事,所以我想,你也不例外。”
被拆穿,叶星临也只能尴尬苦笑:“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我的道侣?”
一说到这个,韵汀瞬间来了兴趣,眨了眨眼,笑道:“因为你们看着很配啊。”
叶星临笑岔气:“哪里配了?”
韵汀:“你们的面相很配啊,而且你没发现你们的衣服颜色款式,都是同一款天青色吗?还有你们头上的发簪也是在道侣间广为流传可以合二为一的“鸳鸯簪”,看样子,他对你很专一啊。”
取下簪子,拿起腰间玉佩看了看,叶星临心头一怔,瞬间回忆了一下褚天阙的穿着打扮,顿时后知后觉后怕。
好像还真是......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干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韵汀托着下巴,又想了想道:“不过虽然款式一样,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你穿着就像是去风流快活的,你徒弟穿着就很修身得体,意气风发,气质清冷非凡,不似凡人。”
“......”你是懂分析的。
“但,我们是师徒。”
韵汀喝了口茶,快人快语:“师徒又怎么了?又不是乱...不伦。”
姑娘你......
“可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抛去师徒,也从始至终把他当弟弟看待。”
“所以你把他当弟弟,他却想得到你的身体和心,对吧?”
叶星临被她直白到了,一时间哭笑不得:“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怕他是把对我的亲情当成了爱情,所以才......”
韵汀摇了摇头:“他现在都这么大了,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应该不太可能。”
叶星临有苦难言:“现在最令我头疼的是,我不能接受他,但又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陪在他身边。这该如何是好?”
韵汀:“是某种亲情的羁绊吗?你放不下他?”
叶星临:“......嗯。”
韵汀:“既然如此,我觉得你不如顺其自然,接受他试试。”
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良策,没想到就这,叶星临瞬间瞪大眼睛:“啊?”
韵汀无比认真道:“喜欢别人,不如被别人喜欢,至少这样你不会处在被动的境地。”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回应他的喜欢,但他也可以继续喜欢我?”
韵汀点头:“你不回应是你的权利,他继续喜欢你也是他的权利,两者互不矛盾。”
听她一席话,叶星临低头揉捏眉心,不禁反思自己。
自己一个新时代的人还没一个古人看得通透,惭愧啊......
“不过我觉得你要是真的不能接受,就直接拒绝他;如果可以,就试试。不然你纠结,他也纠结。”
见叶星临半晌不语,韵汀不由道:“公子好好想想吧,现今世态凉薄,人心凉薄,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你,对你专一的人很难得。韵汀就只能说这么多,可能下次你再来找我们下棋,我们就不在了。”
叶星临回过神来,讶然道:“为何?”
韵汀倩然一笑:“多亏了公子你啊,出手太阔绰了,陪你下几次棋就让我们赚够了赎身的钱,所以再过不久我们就离开了。”
听她这么说,叶星临也甚是欣慰,由衷祝贺道:“恭喜。”
又坐了一会儿,和几位姑娘做了最后的道别,叶星临就起身回府了。
然而走到离乔府还有百米之远时,忽见乔府上方五光十色,隐有灵力残留。
心想一定是里面发生了争斗,叶星临立刻变成法器飞向乔府。
入内,下方果然有一群戴着铁面的魔修在与宋执他们交手,不过同时乔府自家未戴面具的魔修也在帮他们抵御外敌。
下面谁都在,除了褚天阙,乔尊使和乔望。
乔尊使和乔望今天说过要出去一趟,不在正常。
褚天阙为何也不在,难道是出去了?
“没有乔尊使,你们就是一盘散沙,怎么跟我们斗?我们可是奉主上之命前来拿人,若不想死,就速速把那几人交出来!”一占据上风的铁面魔修狂妄地对乔府魔修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