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斐下意识看向许砚辞,对方也是无声看他,缓缓地找他眨了下眼睛,却什么都没说。
他整个人僵了瞬,寒意从脚底攀爬而上,像是条毒蛇占据心头不停地锁紧着心脏,疼得发慌。
他好像忽视了什么,关于许砚辞。
就在纪云斐快想起来的时候,江逾白在他耳边低语:“阿纪,“塔”的人不让他走,帮帮我,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
纪云斐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人跟“塔”的人在对峙,又好几个人将枪口对准许砚辞跟江逾白,场面十分混乱。
他蹙了下眉头:“不用求我,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双手奉上。”
“你先上车躲着,他们是冲着许砚辞来的,别误伤你了。”
许砚辞悄无声息地躲到江逾白身后,手指还勾着对方的衣角,像是只懵懂的小狐狸,垂着脑袋:“哥,我怕。”
纪云斐:“......”
这家伙是真能装啊。
他深吸了口气,清楚许砚辞绝对不能留,这人活着,迟早会出事,但江逾白却是铁了心要护他,态度坚决。
要是以前,纪云斐会选择直接一枪解决了,事后再去安抚江逾白,但他想起前段时间江逾白才生了病,状态很不好,医生特别告诫他,绝对不能让对方情绪再次起波动,不然精神状态很危险。
纪云斐看着江逾白:“一定要让许砚辞活下来吗?”
江逾白抿着唇,错开了纪云斐的视线,他向来见不得纪云斐为难,可这次......他不想再让步了。
纪云斐看着他错开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依旧没有责怪对方的不懂事:“你跟他一起走吧,剩下的我来解决。”
许砚辞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眼底浮现了点报复的快感。
他从一开始就猜对了,这个被藏起来的江逾白,才是纪云斐的软肋。
旁边立即有人不同意了,是刚才带许砚辞过来的那个男人:“纪先生,过分了吧?塔这边没有收到任何允许许先生离开的命令,你想背叛“塔”吗?”
他将枪抵在纪云斐脑门上。
Alpha原本先动手,却被电话打断。
他蹙了下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按照电话那边人的吩咐,放下枪,让开了一条路:“许先生,塔主让您离开。”
许砚辞却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狐疑地自言自语:“一会让我死,一会让我走......”
Alpha明显不想跟他多说,抬手招呼其他人,转身就走。
许砚辞躲在江逾白后边探出脑袋,吊起的眼尾撩了一下:“看来塔主换人了啊。”
Alpha抬起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知道塔内部的消息,明明塔主是近日才换的。
许砚辞狐狸眼眸一挑:“猜对了,短时间内行事风格差异过大,果真有蹊跷。”
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看上去有些危险:“看来新塔主还跟我互相认识,不然也不会推翻旧塔主的命令,放我走。”
Alpha这才知道“塔”为什么会在许砚辞的资料标上不要相处太久的标记,这人的直觉太过于敏锐了,而且擅长各种不经意的套话跟套反应,就像是只狐狸一样。
他握住手机的指节收紧:“我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许砚辞倒是无所谓他的嘴硬:“你能不能听明白不重要,塔主能听明白就好。”
他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歪头看他:“塔主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Alpha原本想转身就走,但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脸色沉重地走到他面前,打开了延声。
“好久不见,砚辞。”
许砚辞眸底掠过一丝震惊,但很快就收敛起神色。
他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波动:“什么好久不见,分明不久前才见过。你都成塔主了,怎么还愿意陪我玩这么一出戏,迟寻。”
他知道迟寻是塔的高层,但没想到对方居然爬上了塔主这个位置。
迟寻语调缓慢:“塔主又怎样,陪你玩什么我都愿意。”
许砚辞像是被他的虚伪给逗笑了:“呵,行了,密码我告诉你,自己出来,别让塔的人把我家拆了,难收拾。”
迟寻:“我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塔主,想杀你很久了,只是你被父母藏得太好,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嗓音低哑,语调勾着不明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为了你,我杀了自己的父亲,爬上塔主的位置。”
“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我说的话还作数,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塔可以给你让路,沈修卿能给你的东西我也给得起。”
许砚辞:“是啊,他给得起的你也给的起,但我拿谁不都一样,你有什么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