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看着他的眼睛:“以你的本事,没人伤得了你。”
沈修卿忽而笑了,朝他伸手,掐住他的脖颈,漆黑的眸底尽是冷意:“这么了解我,却还选择背叛,为什么?”
许砚辞感觉氧气被阻断了,但还是没有挣扎,任由他掐着:“我那天找你真的是为了结同盟,沈修卿,我不认为你会输。”
“但我也确实做错过事,你要是心里有怨,现在可以选择杀了我。我不怪你。”
沈修卿凝视了他几秒,收手,闷着嗓音道:“你就笃定我舍不得。”
“我听到医生说你可能醒不过来,有点焦躁,感觉要控制不住理智了,就拿笔划了下,用痛感压一压。”
许砚辞听着他的话,心底莫名起了点燥意,却压制着没让对方看出来:“痛感对你来说没有用,别再这样了,再划深一点,该出事了。”
“下次让别人过来替你听,明白了吗?”
沈修卿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许砚辞顿住,瞬间明白对方宁可要用痛感去压制燥意也要坐在那里听了,沈修卿不放心别人接手他的事。
他看着沈修卿略带疲态的俊脸,以及从他醒来之后,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这几天并不好过。
许砚辞莫名有些心疼,也没有跟他计较的心思了:“伤口处理过了吗?”
沈修卿摇了摇头。
许砚辞在床头柜拿了点东西,而后直接跨坐在对方腰上,启唇,用牙咬开消毒水的塞子,淋在对方纤长脖颈上:“忍着,可能有点疼。”
他给伤口消过毒,又仔细地涂了些药,用绷带缠上:“会不会有点紧?”
沈修卿没应话,而是垂头,沉默地颈部打了个蝴蝶结的绑带,欲言又止:“......”
许砚辞凑过去,错不及防出现在他视线中:“你看起来太紧绷了,给你开个玩笑,不乐意吗?”
他眼眸紧紧攥住对方,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冷白细腻的脸上勾着的笑意,眼角的痣带着蛊惑的意味,却又漂亮得凌厉。
像是只好看的狐狸趴在他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带着致命的勾引。
沈修卿对他的撒娇总是没有抵抗力,纵然再有不满,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乐意。”
许砚辞见他松懈了下来,暗中松了口气。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坐在对方腰上,手肘抵着胸肌,掌心撑着脑袋,眼睛慢慢地眨着:“上辈子我死得太早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沈修卿伸手揽住着他的腰,怕人掉下去了:“我把萧齐、纪云斐跟迟寻都杀了。”
他明知迟寻跟许砚辞之间关系并不简单,但还是故意加重迟寻两个字,像是试探对方,也是在折磨自己。
但让沈修卿奇怪的是,许砚辞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唔”了一声,权当知道了。
他觉得有些奇怪,正想追问,却见许砚辞的视线与他相接,故作轻松地问:“那你呢?”
沈修卿忽然就安静了,没了交谈的心思,移开视线,闭上眼。
许砚辞没有继续逼问,他从对方的反应就看出来了,沈修卿定然是在杀了这些人之后,也死了。
但以沈修卿是人类最强的alpha,政府还需倚仗他,并没有处理掉他的理由,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殉情了。
很笨的猫猫。
在得知被背叛之后,却还是选择殉情,之后重生回来连复仇也不会,还被失忆的他压着欺负。
许砚辞看着这个阴郁寡言的新生权贵,平时被杀到血肉模糊都不会吭声,如今却会因为他的一句不喜欢,而红了眼睛,简直心疼死了。
他扼住沈修卿的下巴,逼迫对方转过头来,轻声道:“睁眼。”
沈修卿无声地掀开眼皮,俯下头来看他,长发也跟着垂了下来,勾勒着冷峻的轮廓,像是层丝绸帘子,隔开了外界的伤害。
但许砚辞替他撩起头发,看着他,郑重道:“我要亲你了。”
沈修卿瞳孔微震,整个人都僵住了,怀疑是通太多天的宵,出现幻听,叩住扶手的指骨不断收紧。
他认为的亲吻,是氛围到了自然而然的结果,是愧疚后的弥补,是毫无准备的袭击,却唯独不是现在这样郑重地通知。
许砚辞视线一直都落在他身上,慢慢地靠近,柔软的唇覆上,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加深这个吻。
他就是要让沈修卿知道,这个吻不是情绪上头,不是愧疚,而是因为爱。
许砚辞的手勾在对方脖颈上,闭着眼跟他接吻,直到气息紊乱,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他靠在沈修卿的肩窝上,狐狸眼眸像是勾着甜蜜的毒药,让人上头:“你头发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