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卿血脉中流淌的信息素又再次疯狂涌动了起来,但这次却不是躁动,而是他可以支配的力量,用来保护自己的伴侣。
他视线沉沉地看着许砚辞,指骨碾过对方的泪:“别怕,我这次发病是好事,塔敢一次性用这么多药,是因为手里没药了,只能赌一把能不能用剩下的药玩个大的,直接杀死我。”
“但很明显,他们失败了。”
许砚辞整理了下信息,问:“你信息素会紊乱是因为塔给你下药,这药用完了,也代表着你不会再受他们的牵制了?”
沈修卿唇角勾着弧度,眼底是沉郁的戾气:“他们之前能控制我什么时候发病,但从今天开始,他们再也控制不了了。”
他讲一句,就舔抵一下许砚辞的后颈,但发现对方怎么也留不住信息素,情绪变得焦躁。
沈修卿知道该停了,所以没咬,而是伸处舌尖扫过后颈的血,余光审视着许砚辞的表情,像是只猫在试探主人的底线。
许砚辞受不住,后颈的腺体都快被咬坏了,只能喊停。
沈修卿擦掉唇角的血:“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伴侣的信息素对alph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沈修卿也不例外,他几乎是被本能操纵着,疯狂地贪恋着许砚辞的爱意跟信息素。
许砚辞知道他们该隔离了。
他看了眼囚房的环境,跟沈修卿愈合数半的伤,不想把人留在这里:“许家有可以给你休息的密室,跟我回家吧。”
沈修卿没有异议,指尖掠过对方腿弯,往上一带,将人单手抱了起来:“我认识你家的路,你睡吧,我会乖乖自己进去了。”
许砚辞被他理所当然的样子震惊到了,反问:“你还知道我家的构造?”
沈修卿睨了眼他,眼神平静,但唇角却是往上勾,没说话。
许砚辞无奈,也笑着看他:“不觉得自己像变态吗?”
他被沈修卿抱着上了车,扯了安全带闭目眼神,并没有睡着。沈修卿知道他家构造,但不知道密码,密室还是得由他来打开。
许砚辞知道沈修卿还在病中的状态,需要隔离跟休息,他把密室的设备跟生活用具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让人进去,又推了一箱市场上品质最好的抑制剂。
虽然对沈修卿没有用,但总归有点心理安慰。
他又谨慎地查了下日期跟合格制,确认无误后才准备离开。只是刚站起来的那刻,黑暗直接覆盖了视线,全身血液直冲大脑,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地上倒。
沈修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砚辞,砚辞?!”
许砚辞无力回答他,指尖紧紧地勾着对方的衣角,用力地喘着气,强撑着意志跟身体做对抗,半晌后,才慢慢缓过来。
他抬头,就见沈修卿脸色白得可怕,好像刚才差点过去的人是他一样。
沈修卿脑海中集中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意识到是彻底标记对许砚辞造成的影响:“彻底......”到底对你有什么危害?
“我需要休息。”
许砚辞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即打断了他的追问。
他也不是故意瞒着对方,只是脑子太乱了,不知道怎么去说自己可能会死这种话。
许砚辞往后退了几步,把门关上。
在他们彻底分离之前,他叹了口气:“给我点时间,等你出来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至于说得是真话还是谎言,还没想好。
*
迟寻跪在地上,背对着镜子,反手给自己涂药。
他劲瘦的上身尽是错乱的鞭痕迹,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可怖,流淌的血液跟组织液顺着肌理流下,将刚清理完的地面又弄乱了。
他咬着牙,将所有伤口都涂上了药。
这膏体很珍贵,药性极强,只要把它涂在皮肤下,再严重的伤口也会在半日内愈合。但与药性并立的是它的刺激性,碰到破皮的伤口,就是被千根针同时扎下的痛,连神经也被麻痹,根本没办法忍受。
迟寻疼得失声,冷汗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但只能蜷缩着,硬生生抗下。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他半昏迷地在地上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的雷达铃声将他唤醒。
迟寻还没从生不如死的痛觉中缓过来,就条件反射地睁开眼,脑子还不清醒,身体已经下意识就去拿手机,唯恐慢了一步会被惩罚。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被改变声色的嗓音:“你去许砚辞公司这么久,情报打探得怎么样了?”
迟寻听见这个语气,蹙了下眉头,周身气压顿时低沉。
他没表现出来,声线平稳:“任务无法进行,他在前段时间出过车祸,丧失了部分记忆,其中就包括山骇晶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