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靠着床背对着坐在了地面上,曲着一条腿,垂着头,不知道是在闭眼休息还是在发呆。
沈安言小心翼翼翻了个身,并未惊动对方,侧身躺着,静静看着床头的黑影。
两人一躺一坐,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曾交流半分。
直到沈安言挨不住眼睛的酸涩,渐渐睡过去。
等他醒来时,自已已经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身上的被褥也被盖得严严实实,而床边,再没有任何黑影。
沈安言猛地坐起来,用力拉开帘帐,才确定外面什么都没有。
可他正要放下帘帐时,却被一个东西给吸引了注意力。
低眸仔细一看,才发现他靴子旁掉了一块玉佩。
沈安言把玉佩捡起来,一眼便看出了不是他的东西。
但这也不是萧景容平常喜欢佩戴的那一款,只是背面上的确刻着“萧”字。
虽不眼熟,却也是身份的象征。
第418章 你真的对萧景容动心过吗? (一)
所以,摄政王府里,萧景容在换衣服时,虽然察觉自已衣服上少了点什么,却也没想起来到底少了什么。
忠祥为他佩戴上了常佩戴的那一款玉佩,怔了下,又看了看萧景容换下的那套衣服,问道:“主上昨晚未曾佩戴玉佩出门?”
萧景容昨晚还处于酒醉状态,根本不记得这些,偏生他昨晚也没要忠祥伺候沐浴,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没有。
忠祥自然也不会怀疑,只当是自已记错了。
整理好衣冠,萧景容便直接上朝。
之后便留在宫内与小皇帝谈论政事,傍晚才回的摄政王府,用过晚膳,洗漱沐浴后,才又去了沈府。
昨晚是云松值守,今日便是红袖值守。
她一向比较警惕,尤其是这段时间试图闯入沈府的刺客也越来越多,这一晚便一直守在沈安言外面。
虽然房内也多了其他人的呼吸,可她知道里面的人不会伤害沈安言,便也没管。
重要的是,沈安言并没有放话,说不准任何人靠近他的卧室。
萧景容依旧在床头守了沈安言一夜,第二日早上才离去。
而红袖入房伺候沈安言洗漱时,并未多言。
如此循环了五日,萧景容再次来到沈安言房内时,便察觉到沈安言呼吸不对了。
他赶忙要掀开帘帐,可这几日一直假装睡着不曾把他赶走的沈安言却抓紧了帘帐,没让人掀开,喘着气艰难开口道:“不……不要……”
萧景容顿住了动作。
他知道沈安言这一声“不要”意味着什么。
既是不想要他掀开帘帐,也是不想服从蛊虫的“命令”,更是不想靠着他活下去。
萧景容心里只觉得悲哀。
他原本以为,沈安言这几日的沉默不语,是已经开始谅解了他,却不曾想……原来只是不想搭理他。
听着帘帐内的喘息声越发明显,越发痛苦,萧景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强行把帘帐掀开了。
他把人抱在怀里,听着对方痛苦的哽咽,感受着试图把他推开却又软得没有半点力气的手,只觉得心疼。
他吻着他,“你既然这么恨本王,觉得是本王把你害成这样,如今……不应该更坦然地接受吗?”
既然对他没有爱,又何必怕欠他些什么?
沈安言无力推拒,也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着,体内躁动的蛊虫也逐渐安定下来。
而萧景容也在一次之后,开始逐渐陷入沉睡。
汗水涔涔的沈安言侧头,看着身旁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萧景容,黑夜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夜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忽然,外面传来什么动静。
沈安言正要起身,却浑身一软,根本起不来。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再次躁动了起来,尖锐的疼痛在心口传开,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种痛意便越发明显。
沈安言粗喘着气,痛苦又难受,而身旁的男人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萧景容便察觉到了什么,抓起床头的剑反手便是一剑!
“噌”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弹开了!
沈安言迷糊间,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暗器。
而此刻,男人已经翻身下榻,快速套上了外衣,手中还拿着长剑,就这么护在床头,侧眸低声嘱咐沈安言道:“别出来。”
胸口的痛意还在,只是没那么严重了,沈安言粗喘着气,没办法开口,只能点点头。
有杀手闯入房内,大抵是没料到这屋内除了沈安言还有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萧景容给解决了。
一连杀了几个杀手,萧景容觉得奇怪,毕竟沈府上下全都是高手,他还安排了不少暗卫守着,怎么还能让刺客潜入沈安言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