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没说话,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看得林鸢都害怕了。
随即,沈安言又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林鸢,别跟我开玩笑……你是生气我刚才吼了你,所以想要报复我,是吗?你成功了,真的……但是我们别闹了好吗?我真的很需要那封信……”
沈安言眼眶泛红,拳头也捏紧,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嗓音都带上了哽咽。
如果林鸢是骗他的,那他跟白痴有什么区别?
为了一封根本不存在的信,把自已逼上了死路……
林鸢小声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那封信,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我就是气你不理我,而且你一直……”
“为什么?!”沈安言像是忽然爆发了一样,狠狠捏着林鸢的手腕,眼睛赤红,像是要吃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就因为你约我在行宫见面,我差点就死在郊外了你知道吗?!”
“啊——”
林鸢叫了一声,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看着十分可怜,哽咽道:“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
见沈安言像是疯了一样捏着自已的手腕,林鸢很怕他会弄死自已,毕竟这地方有些偏僻,她又是偷偷出来的没带丫鬟,同时也很委屈,也怒道:“什么为什么!哪儿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已的身份,我怎么说你都不愿意承认,那我只能用这种方法逼你承认啊!我怎么知道你在王府过得不好还差点被杀掉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鸢——!”
沈安言也知道自已不应该迁怒林鸢,毕竟如果他一开始就忍住回家的诱惑,不要相信林鸢的话,或是即便相信了也不要赴约,甚至……想一个更好的办法,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但他怎么办?
他现在能怎么办?
重风要杀了他,摄政王府回去了也是一条死路,眼下连回现代的方法都是假的……如果根本没有那封信,那林鸢也肯定不会因为他帮忙解密而保下他,带他回林府……
就在这时,林惊年和南玉恰好从这边路过,看到他们两个,脸色同时发生变化,赶忙上前。
“鸢儿!”林惊年要快一些,他先是一把将沈安言推开,将林鸢护在怀里,随即才看向沈安言怒道,“你做什么?!”
南玉也快速上前来,正好扶住了往后踉跄又失魂落魄的沈安言。
“没事吧?”察觉到沈安言的脸色十分难看,南玉担忧的同时也看向林鸢道,“林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忽然吵起来了?”
虽然刺客一事后沈安言便偷偷离开了林府,可南玉也记得林鸢跟沈安言的关系不错,至少沈安言不告而别时,林鸢还为此生气而偷偷哭过。
林鸢窝在林惊年的怀里,也对沈安言对她发火的事情感到委屈和生气,将脑袋撇到一旁,赌气道:“我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就上来捏我,还冲着我吼!”
南玉蹙眉,看了看怀里通红着眼睛却失落无神的沈安言,随即又道:“阿言是什么人,我心里自然清楚,他从不屑于对女子动手,更何况你与他关系这般好,他更不可能如你说的这般……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顿了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眯眸质问道:“林姑娘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阿言来行宫赴会的?”
沈安言在摄政王府的事情,林鸢之前就嚷嚷过,南玉虽然惊讶,却和林惊年默契地选择了“不相信”,因为沈安言在林府以恩人的身份住过一段时间,结果转眼便到王府当下人,此事让有心人知道了,只怕有日难辩。
但林鸢却对此事耿耿于怀,无论他们怎么暗示她都仿佛不懂,还信誓旦旦说会让沈安言出现在行宫内。
一个下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出现在行宫内,除非是贴身的侍婢和侍从。
南玉和林惊年觉得她是不懂这些规矩,还笑了她几句,之后,林惊年还跟她说明了其中的利弊,告诉她沈安言无论如何都是去不了行宫了,让她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沈安言真的来了行宫。
林惊年似乎也想起了这事儿,低头看着林鸢,也蹙眉问道:“鸢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鸢被他们双双质问,心中更加委屈,一把将林惊年推开,哭着喊道:“你们都偏帮他!无非觉得我是女子,看不起我罢了!”
林惊年顿时头痛,无奈又无语,“这跟你是女子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问的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林鸢就已经跑了。
林惊年又气又急,“鸢儿!你别乱跑,等会儿冲撞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