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之禾拒绝徐、骆二人相送的想法,这俩在徐州有多出名他们是知道的,要是被那个心怀不轨的徐三公子知道了,拿他们去做文章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骆二人也大概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虽然他们对徐柞做出了警告,但是也不妨碍他可能又脑抽,所以二人也就顺了卫之禾的意。
出发前,徐泾塬还想再给卫之禾塞点钱,同样,被拒绝了。
“徐公子,我们在徐州这三个月的吃住都是你和骆公子提供的,之前修房子的工钱又给的多,给阿竹补身子也花了不少好药,这要是再收你的钱,我良心可过不去啊!”
徐泾塬道:“卫公子,你们是我邀请来的,供吃供住理所应该,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了伤受了惊吓,请大夫补身子也是徐某人该做的,你们要走我们本来该买点礼物送你们,可我和霰之都不知道什么合适,索性就直接来点实惠的,你就收下吧。”
卫之禾摆手,“徐公子,该得的我们已经拿了,多的拿了我怕下辈子要还哩!”
说罢,上了马车走了。
徐泾塬和骆京郃在原地相视一眼,徐泾塬笑道:“这卫之禾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骆京郃看他一眼,转身进屋,“不过显然,人家不想和你深交。”
“那是因为他没往上走的野心,可不是因为我的问题!”徐泾塬追上去。
“我又没说是你的问题。”
“对了,霰之,我们什么时候再在浴房......”
“滚!”
徐泾塬看着眼前被拍上的房门,摸了摸差点被撞上的鼻子,“不让就不让嘛,干嘛连房门都不让我进。”
自从霰之回来的那天他们在浴房放纵过一次之后,霰之就再也不让他和他一起进浴房了,他真的好想再试一次啊,不,两次,还是不限次好了。
三天后,石临镇。
“之禾,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周竹倒了杯水给卫之禾漱口。
他们走了一天之后周竹就出现了孕早期最常见的反应——孕吐,甚至有些食欲不振,但是第二天就好了,反倒是卫之禾开始时不时干呕。
昨日他们到永北府——石临镇的上级府城后,下了马车他们就去找大夫看过了,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卫之禾除了想吐以外也没什么别的症状,倒是不怎么担心,周竹却是紧张得不行,本来计划在永北府休息两天顺便玩玩的,这会儿也不玩了,天一亮拉着卫之禾就往石临镇赶。
下午才到石临镇,马车直接停在了灵安堂门口。
今日灵安堂人少,就零零散散几个人在一个中年大夫前问诊,角落里置着一个躺椅,一个穿着朴素的人躺在上面睡着。脸上盖了本医书,从垂落的花白的头发看得出来那人年纪不小了。
进来时卫之禾还有些许感慨,他和阿竹身体都很好,一年到头也没病过,上次来灵安堂还是来卖灵芝的时候。
“呕!”
脚才踏进灵安堂,卫之禾又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将躺椅上的老人惊醒了。
老人抽动了一下,脸上盖着的书掉落在地,卫之禾起身后认出那人就是买下他那株灵芝的王老。
药童迎上来,“两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周竹道,“我们是来看病的。”
“那您两位请先到这边排队。”药童指了指那位中年大夫的方向。
“哎好,谢谢。”
周竹和卫之禾刚站到队伍后面,坐起来的王老就看见他们了。
走到另一个案桌前冲他们招了招手,“哎,你们俩,对就是你们,过来我帮你们看。”
周竹不明就里,看了眼卫之禾。
卫之禾道:“走吧,那位是灵安堂的王老,很厉害的。”
周竹惊讶,王老在石临镇名声挺大,不过他没见过,没想到老人家原来长得这么慈眉善目,不过他为什么会主动给他们看病?
“王老,有劳了。”卫之禾走到桌前坐下,将手搭在脉枕上。
不消片刻,王老将手松开,看向周竹,“你把手搭上来我看看。”
周竹不明所以,但是王老是大夫,还是镇上最厉害的大夫,听话就对了。
王老一将手搭上去就知道夫夫俩是怎么回事了。
先前他被卫之禾干呕的声音惊醒,给俩人把脉的这片刻功夫里,这小子又呕了两声,但身上什么病也没有,反倒是这位正经怀孕的哥儿什么反应也没有。
王老对两人说:“你们俩身体都好着呢,没病。”
“那我,我相公他为什么会一直干呕?”几乎都没叫过卫之禾相公,不知为何,说出口的那一瞬周竹有些羞耻,以至于他停顿了一下。
“你听我说完嘛,不要着急。怀孕早期大多数人都会出现孕吐的症状,有的人运气好不会有,就像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