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之禾对李氏的话充耳不闻,却也是再一次认识到了李氏的贪婪。
从前在卫家时李氏就是能省则省,尤其是对他,对卫芳也是,只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舍得。
卫之禾离开卫家之后,年纪小,身体营养不良长的也瘦弱,好不容易找了个搬货的活,一个月就五十文钱,李氏知道后也要来强行要走半数。
现如今,看卫之禾赚钱了,就算是两家已经断亲了也要纠缠不休,惦记着他荷包里的那几两银子。
卫之禾本以为李氏拦路这一事过后卫家就不会再来找他去参加婚礼了,结果没想到,中秋前一天卫大志又跑来店里闹。
那会儿卫之禾在柜台前收钱,周竹正在陪年朝余慕两个小朋友玩。
卫大志第一次来卫之禾开的店铺,比他想象的小铺子大得多也好得多。生意也不差,尤其是自由拼建区,人来人往的,除去拼建的人还有不少人在旁边看着。
墙架上的小玩具和木屋也时不时有人拿来结账。
卫大志进去时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因为这店里看着虽然简简单单,却也和张记精品店一样,不像他这样身无几两银的人能买得起的。
但不过走了几步他就想起来这是他最看不起的堂弟开的店,瞬间有底气十足大摇大摆地逛了起来,仿佛是来收保护费的。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时刻关注店铺的卫之禾就知道了。
卫家人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简直是没完没了了!
“卫之禾,这是我明天婚礼的请帖。”
卫大志一副施舍样丢了一张纸在卫之禾面前。
刚好来了一个结账的客人,卫之禾直接将人忽视,给客人结账。
卫大志往桌上一拍,加大音量,“卫之禾,我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
旁边结账的妇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卫之禾加速给她结了账,说了声不好意思。
那妇人走时还往两人身上瞅了好几眼,明显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脸皮薄,结完账不好意思继续待着。
“我耳朵聋不聋我不知道,你们卫家耳朵倒是都挺聋的。”卫之禾瞥他一眼,继续低头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怎么说话呢你,我可是你堂哥!”
“看来不仅耳朵不好,脑子也不行。”
“卫之禾!”
卫大志没控制住,声音大的连店外路过的人都听到了。
外面的人看两眼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了,倒是店里的人都看向他们,就连一向专注的年朝也看过来了。
周竹让两个小朋友自己玩着,自己走到卫之禾身边。
卫之禾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我可是你堂哥,你怎么说话的!”
卫之禾终于抬头看他,“卫大志,我记得你们家来我家闹的时候你也在啊,怎么这才几天就把断亲这事儿给忘了,你们家是不是不把我的血吸干不罢休啊?”
“你乱说什么,我娘可是好心好意的想着你们夫夫二人也没个亲人帮衬,才不计前嫌想让你去参加我的婚礼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居然这么说我们。”
看着卫大志皱着眉,一脸失望的样子,有一瞬间卫之禾还以为见到了卫成才。
店里的客人不知道两家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很少有人会被吸血亲戚纠缠成这样,只从两人的对话中得到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就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没发现这个老板这么绝情啊,又是断亲,又是连婚礼都不去的。”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有些人就是看着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
“这老板看着不像这样的人啊,倒是这个自称堂哥的看着不大像什么好人。”
“这个男的我见过,经常在镇上游手好闲,还会去赌场嘞!”
“去赌场!那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我看就是那种吸人血的亲戚,卫老板没钱的时候把人往外踹,看卫老板有钱了就巴巴往前凑。”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如是说。
卫之禾看着卫大志半晌,兀地笑了。
“卫大志,这些话都是卫成才教的吧,你记了多久?肯定不少时间吧,你从小到大都比不过卫成才,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是他说什么你做什么,这么听话,是不是以后生了孩子,孩子名儿也要他来取?”
“你!”卫大志气的脸都红了。
卫之禾也不管,兀自说道:“你娘也更喜欢你大哥,就连读书这样费钱的事他都比你多读了六七年,也不知道以后家产你能得几个铜板。”
听到这,卫大志已经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了,脑袋里全是卫之禾最后那句话。
照李氏对卫成才这个疼爱法,以后两老百年了,家产他能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