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阳看着他,不禁感到诧异。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一直在王府里面吗?”
司熠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在府中闲来无事,想着出去逛一逛,这不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你们了吗。”
他们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走到司熠纭的房间里面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了。”
“也就是说于夫人并没有因为你们的到来而心生不快,反而给你们讲了这么多。”
“不错,于凤然讲了这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他和于光则之前的那些过往,而我们想要了解的几乎也就是这些过往。”
“只是后来却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于光则会在一夜之间攀上了国师,他和国师之间所产生的交集点在哪里?我们还是不知道,所以也相当于无从下手。”
东睢拧眉,这就好比是两个本该相连的地方,突然出现了断裂的迹象,而且这个口子越来越大,直到看不见尽头。
“我明白了,那还是得从于光则身上入手,正好过两日该交盐稅,这个于大人应该会亲自上门拜访。”
司熠纭想着,反而不慌了起来。
反正这几日他也会上门拜访,他们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于光则便主动找上了门,但是他没有赶上好的时机,他来的时候正好摄政王因为公务有事外出,所以摄政王府只有司熠纭他们三个人。
“真是不巧啊于大人,王爷有事出府,走之前还特地嘱咐在下说今日于大人会过来,让在下好生招待,就是不知于大人是否觉得扰了雅兴?”
于光则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摄政王府,这里的人不算多,甚至还没有他府里的人多。
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似乎想要竭力掩饰住自己眼中的那抹得意。
“公子说笑了,本官今日来,也应该事先给王爷打个招呼,只怨本官未能提前告知。”
司熠纭拨弄着茶杯盖,清脆的声响仿佛淹没了于光则所说的每一句话。
但是于光则面色不改,还是想再踩高捧低一番。
“不知公子近期可好?本官听闻摄政王手下男宠颇多,能入住这摄政王府的,还真只有公子一人,想来公子也是得了摄政王的青眼。”
司熠纭一下子变了脸色,对于光则这话是觉得异常难听。
“于大人想的可真多,在下对王爷来说只不过是当了一个虚名而已,这不趁着王爷不在家,在下好好的打理着王府里面的事物,管家钥匙也都在在下这儿,在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更何况在下从未听说过王爷在外还有男宠,这些年在下在这里见过的人太多了,像于大人这般来试探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于大人不细想想,若男宠真的很多,今日那能有我说话的份儿。”
这番话似乎是在维护摄政王的脸面,也似乎是打了于光则的脸,这话一出口,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于光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不扯这些没用的,本官今日来是想告诉公子,本官带来了账本,去年摄政王府所交的盐稅,包括近些年所交的盐稅都在这儿,还请公子明示,之后补交盐稅。”
司熠纭看了一眼,捕捉到了最后的两个字眼。
“补交?于大人何故来这一说?”
难不成他们之前交过?
于光则还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这才徐徐笑之,“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年摄政王府所交之盐税都是在年初所交,但如今陛下下发了圣旨,这盐稅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自然是要补交一部分的,毕竟摄政王府这么大点儿地方,总不可能连一点盐稅都要拖欠。”
脸上的笑容深不可测,眸中遍布算计和得逞。
司熠纭从这个账本上并没有看出他们所要交多少,但是上面的开支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于大人不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吗?”
“这些税款我们摄政王府是交了足足的,若还要补交,那我倒是想问问这补交是交在哪儿了?”
司熠纭举着那一本厚厚的账本,从头到尾全是关于摄政王府这些年所支出的盐稅以及各种税款,但是太多了。
并不是他们摄政王府交不起,而是这上面所写的税款太多。
“于大人好好端详一下,在下这里也有一个账本,还请于大人能够观摩。”
司熠纭拍拍手,随即两名下人走上前来,手上捧着一个账本,规规整整的。
于光则神色诧异的接过账本,看了两页之后,神色就有些不对劲。
“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公子是在质疑本官的办事态度?还是说公子以为本官对着账本是造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