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熠纭花了好些功夫,终于找了处废弃的熊洞。
看样子废弃挺久了,里面只有些枯骨、杂草。
腥臭味倒是几近于无了。
“麻烦你了。”司熠纭拍了拍斗笠,斗笠震了震委屈的在他头上,摇了两下。
紧接着腾空而起,兀的变大,接着如龙吸水般将杂物尽数吸了去。旋即晃晃悠悠的飞到外边,一股脑倒了出去。
司熠纭笑眯眯的摸了摸斗笠,安慰道:“好玉酥,等回去了。我就请师尊给你洗练一番。”
闹腾的斗笠这才安静下来,玉酥是乞丐师傅唯一留给司熠纭的东西。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逐渐消了怀疑的心思。
玉酥本是柄玉笛,有些许灵性,故而可以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行的。
它威力自是不俗,但没有法力供给的情况下……只能说是用来防些凡人还行。
安抚好了玉酥,司熠纭刚要动身。准备把先前找到的干草铺上,美美睡个觉。
就听见外面传来声惊呼:“何物!”
“啊?”司熠纭还在愣神的时候,就感觉到大量法力波动。当即跑了出去。
顺手点起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楚后,连忙摆手,道:“二位,误会,都是误会。”
“我就一介凡夫,怎会算的上威胁?”
待灯光彻底稳固,看着面前一脸警惕的二人。以及地面散乱的枯骨、杂草,司熠纭当即明白了什么。
感情玉酥刚才丢的垃圾,全砸到两人身上了。
司熠纭心中一叹,不动声色的敲了敲斗笠,“你呀你呀。”
面前二人有皆是有些惊异,“你能看见我们?”
司熠纭拱了拱手:“见过二位仙官,在下道号琉璃,就是一流浪凡俗的野道士。曾经有些微薄法力。”
二人都不过,十八九岁少年郎的面貌。左边那矮些,眉眼间充斥着戾色,目光中隐隐透露出杀伐之气。右边的则文静些,较高、皮肤也白,只是眼神忧郁。看起来不大高兴。
二人闻言都有些惊讶。
“琉璃?祥天的那位?”两道迥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不约而同的都带着几分戏谑。
“他们似乎不知道我逃婚这事?”司熠纭在进静了心,琢磨起来,早知道要个改变容貌的法宝了。
司熠纭选择装聋作哑,不曾回话,只是问道:“不知二位是?”
“恒武天、晏阳”
“沥水天、东睢”
二人一文一武,一左一右先后回答。
东睢指了指地上散乱的垃圾,道:“不凑巧,我二人一月前下界执行任务。路过此地,就被这垃圾袭砸了。”
晏阳抱起臂膀,扭头看向一旁,似乎有些不悦的说:“要我说,就是你不仔细。被区区一摊凡物吓得够呛,非得停下来查看。”
“这不,打扰到司家少君休息了。”
说的是恭维的话,但语气怎么听怎么怪就是了。
司熠纭也不在意,指了指身后,道:“条件简陋,只能寻处歇脚的地方。二位若是无处可去,大可来此。”
“不必。”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万人敬仰的仙人。又不是没地方去,三人挤在一处山野荒洞里面……着实丢不起那人。
巧的是二人刚准备告辞,就刮起了飓风。雨水混杂着冰雹,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下。
随手撑开道灵力护罩,晏阳略显轻松的说:“无妨,我等虽被限制法力。但区区风雨……”
话音未落,来自阴土的九幽阴气。夹杂着滔天怨气,与风雨一同落下。本来稳当的护罩,顿时岌岌可危起来。
害怕一人撑不住,东睢连忙释放法力。护罩这才重新稳固起来。
司熠纭看着阴云重重的天空,这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今日是正月十五,阴土大开,正巧是鬼节。”
阴风刮得实在太烈了,几人不得已,往山洞口移了移。
二人将洞口用法力封死,才得以片刻喘息。
司熠纭左右看了看,见二人互不对付。气氛愈发沉闷起来,硬着头皮开口:“鬼门大开,仙佛避世。今天是属于鬼的节日,二位怕是得将就将就了。”
东睢倒是副无所谓的样子,晏阳却有些焦躁。
他也不管脏净就往地上一坐,抱起双臂,独自生着闷气。
火堆冒着红芒,“噼里啪啦”的作响。三个人,晏阳无聊的用树枝扒拉火堆,东睢盘膝而坐紧闭双目。
司熠纭则撑着下巴,用袖口擦拭起斗笠。
过了会,许是觉得氛围太过诡异,他忍不住轻咳两声,道:“二位,这干愣着也不是法子。不若谁试试,看看不能联系上鸾笺天?”
未等晏阳发话,正在闭目养神的东睢突然开口,道:“没用的,就在刚才我尝试联系了不下于三处天阙。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