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熠纭逐渐放松警惕,准备休息的时候,他突然起身,眯起眼睛看向远处。
只见前方一辆看不清规格的马车,载着诸多人影走了过来,司熠纭竖起耳朵,远远便听见上面吵闹的声音了。
虽然离得很远,眼睛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但司熠纭还是听见了上面嘈杂的声音。
晏阳刚准备上前拦住马车,就被东睢制止了,只见他摇了摇头,示意你们跟着他躲到树后面。
在不清楚对方具体情况的时候,还是不要过早露面为妙。
“那些家伙一看就是凡人,连个修士都没有,虽说警惕是应该的,但这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
晏阳虽然也被拉到后面,他虽然没有抵抗,但还是环抱双臂,继续犟嘴道。
见他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司熠纭也明白,刚才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好了,“你刚才莫不是看见了,才拉我过来遮阴的?”
“咳咳。”晏阳看向他处干咳两声,表情有些有些不自然。
“凑巧而已。”
跟着东睢笔画的手势,司熠纭也不废话,顺着树杈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好在大树枝丫足够繁盛,要不然还真藏不下三个人。
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倒是引得晏阳啧啧称奇。
“吁~”
马车不多时便出现在不远处,随着其轮胎滚动声停止,司熠纭也偷摸伸出脑袋张望起来。
“诶!说你呢!该下车了,交的钱可只够到这里。”
马车模样十分破旧,上面布满了拼凑的痕迹,破破烂烂的木头板子挂在上面,整体显得摇摇欲坠。
虽说马车一般都是富贵人家的专属,但有些祖上阔绰,如今落魄的人家中有些遗泽也不奇怪。
可如此造型独特,仿佛儿戏般的马车,哪怕是司熠纭也不由多看了两眼,没办法这家伙实在是太现眼包了。
马车停下不多时,里面便传来阵怒喝,以及女子的哭泣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声,十分嘈杂。
司熠纭探了探身影,努力的想要听清下面在说什么,却是没有注意到脚下不断晃荡的树枝,以及传来的轻微响动。
东睢还在观望,因此也没有察觉,反倒是一直蹲在司熠纭后面,无聊到数树叶的晏阳,顷刻瞪大了双眼,他刚想要拉住你,却还是晚了一步。
甚至小心二字都没说出口,司熠纭就如同流星一般,径直从高空跌落的下去。
“妈耶!”
伴随着“嘭”的一声,大量尘埃被激起,司熠纭灰头土脸的刚抬头,就跟前面的车夫来得个四目相对。
顾不得尴尬,司熠纭起身若无其事的起身,随手拍去灰尘,就向车夫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我刚才只是在树上休息,没想到那根树枝不太结实。”
随口编胡话这种事,司熠纭不能说轻而易举吧,只能说是简简单单。
车夫也没关听清没听清,他只是瞪大了眼睛,良久才用粗糙浑厚的嗓音喊道:“东家,坏事了!有人瞧见咱们了!”
司熠纭连忙摆手,别别别,他就想看个热闹,怎么还引火烧身了。
这时一直紧闭的马车也开了个口子,从里面走出个穿着麻布衣裳,头戴白色方巾的中年男子。
他眼神浮肿,布满血丝,还算年轻的脸上满是沧桑与疲倦。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打量司熠纭片刻,眼神犹豫许久,才闪过一抹坚定,“罢了罢了,这趟少赚点就是。”
他向前几步走,随后扭头呵斥了车夫一句“不懂事”,便拱手抱拳,恭敬的看向司熠纭。
“我当是谁拦我这马车,原来是哪家的贵公子啊。”
“怪我这下人脑袋不灵光不,冲撞了您,某代为向您赔罪。”
见司熠纭沉默不语,中年男子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这位爷不高兴。
“该死的!这些世家狗就没一个好相处的,简直跟疯狗一样,错不得半点吃荤腥的机会!”
他在心底暗地里把司熠纭骂了个遍,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满,还是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中年男子当即咬牙许诺道:“某愿无偿赠予公子龙纹银半两,给您当个消遣的小钱。”
“另外我们是正紧行当,得了行政左使文书,外加签了三大世家瀚海契约的……”
许诺出半两龙纹银后,中年男子心都在滴血,这玩意一两十金,他四个月赚的钱都搭进去了。
“认错人了?”司熠纭心里缓缓飘过几个问号,虽然懵逼,但他也知道这是个机会。
反应过来的司熠纭背过双手,眼神变得浮夸轻佻起来,摇头晃脑的样子,像极了人们口中常说的纨绔子弟。
他咧嘴一笑,“嗯?”
司熠纭知道言多必失的原则,因此也不说话,只是让中年男子自己脑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