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有善心。”
正在为挽君把脉的司熠纭吐了口气,定了定心,还好没伤到内脏,只是昏过去了。
只是为何脉搏如此微弱?哪怕是将死之人脉搏也会比他强些。
考虑到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司熠纭只得抱起挽君,瞥了眼鬼神笑,道:“善心我倒有的是,只是能得到的怕是人不多喽。”
“那你看我配吗?”鬼神笑挺着魁梧的身子凑了过来,甜腻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熏得司熠纭直摆手。
“别打趣我了,实话说了吧,我要挑战你。”
司熠纭盯着鬼神笑,那张惨白的笑脸面具,一字一句说道。
其实在他眼里这三个庄家都一样,无非是鬼神笑自己来了,省的自己去找他罢了。
司熠纭对自己的赌术,还是有信心的,
大不了……大不了用玉酥一并敲了便是。
刺猬男见司熠纭二人,似乎有谈拢的架势,十分没有眼力见的蹦了出来。
“这既是赌坊,那就得按赌坊的规矩办事!您……哪怕是您!也不能反了她的……额……啊啊啊!”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隔空捏成一滩肉泥。
铺天盖地的血雨染湿了周围,泛着暗红色油光的地面更加鲜艳了。
这待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乎都变成红刷刷一片了,不过他们倒也不在意,依旧是该赌赌,改骂骂,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除了司熠纭、挽君跟鬼神笑三人,还保持着衣衫整洁。
刚才鬼神笑不知道从哪掏出把花伞,撑在几人面前,这才将血污尽数拦截了下来。
“没吓着吧?顺手捏死了只小虫子。”鬼神笑无辜的甩了甩手,旋即收起花伞,依旧温文而婉的看向司熠纭。
他语气淡漠,似乎刚才不是捏死的不是人,真的就是只蚂蚁一样。
司熠纭微微蹙眉,这极乐赌坊里压制大的可怕,光是刚才在外面,晏阳那仙人级别的实力,就被压的几乎半分不剩。
这鬼神笑,居然能如此轻松的施展术法?看起来还是副根本没有消耗的样子,那他藏在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看来用玉酥直接撂倒此人的法子,怕是行不通了。”司熠纭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摇了摇头。
这点小场面还是吓不到他的,之前在司德海那个老畜生手底下,司熠纭过得可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多了。
“呦呦呦,谁啊这是?居然让我们的鬼神笑气成这样?还动手杀人了?哈?哈哈哈!”
司熠纭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本来还在看金瓶梅的书生,此刻正一脸戏谑的翘着二郎腿。
坐在由数位美男子,蜷缩着跪倒在地,组成的白花花一片的肉椅之上。
书生手里的书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几片残页,余下的不知所踪。
“困在这破地方,一本金瓶梅小生足足看了八百遍,简直无聊至极。”
书生换了个倚靠的姿势,顺手撩起个长发美男的下颚,擦着锃亮粉面的脸颊上满是失落。
随后他扭头看向司熠纭,红花般的丹凤眼中满是兴奋,“不若美人配小生玩几天?到时候直接给美人过了便是,用不着那么累。”
“好了。”
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慢吞吞的感觉,让司熠纭不自觉联想到某只王八。
黄老提着杆泛着金属色泽的龙头烟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几人身后,迷离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意义不明的味道。
“这儿的都是些走不了的孬货,没必要为了这个起冲突。”
黄老用烟枪指了指司熠纭,“你小子,刚过来就让这天翻地覆的,看来是有几分能耐傍身。”
随着大庄家黄老的发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鼎沸的赌坊霎时间安静下来,显得有些诡异。
司熠纭抱紧了怀里的挽君,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劲,他就准备直接让玉酥砸人。
他刚要伸手摘下玉酥防身。
不曾想,就被身旁默不作声的鬼神笑抓住了,司熠纭那白藕般纤细的手腕,只见他温婉一笑,道:“不必,你安心带着便是。”
感受着手腕处冰凉的触感,以及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司熠纭莫名一愣,这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黄老耷拉的眼皮一抬,随后又抽起来烟枪。
相比较于年轻人争风吃醋,他还是喜欢手里的物件,这陪了他四十多年的老伙计,不比什么男人啊、女人啊、鬼啊、动物什么的好?
但碍于自己大庄家的身份,黄老也不能不管,于是他只能用烟枪敲了敲桌子。
许是力气用大了,枪口被震的流出几滴淡黄色的油脂。
看在眼里的黄老一阵心疼,有些后悔不该用那么大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