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痛的嗷嗷叫,让程朔手下留情,说自己拿钱帮来充场面的,不是真来打架的。
程朔放过了他,挥了挥拳头,对着老钱那张惊恐脸,匡匡两下,直接把他揍成熊猫眼。
——
警察局里,五个人坐在一块笔录。
一位三十多岁的民警用笔敲了敲桌子,秉公执法的说:“一个欠钱不还,一个出手打人,还引发聚众斗殴,你们想上新闻是不是!”
“钱明亮,你问题最严重,拘留六小时后马上把钱还了,你以为过家家呢,想不还就不还,当中国法律摆设呢!后续,我们警察会随时跟进,要是再不还钱,人家有权利起诉你。”
民警又看了眼下一张笔录:“钟洋,你第一个动手打人,怎么了手痒了?拳头非得往人家脸上打,打死了怎么办,你这么想给人全家养老!”
另一个民警补充:“一个个就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不知道聚众斗殴犯法是不是,是不是没来过警察局,想进来看看?”
民警局气氛肃静,五个人被民警骂的狗血淋头,都没说话。
程朔摁了摁手指,心里也是无奈,本来只想教训老钱,没想到被热情市民碰见报警了。
到了警局,手机上交,做笔录,听口头教育,还要行政拘留八小时。
时间太长,他怕鹿雨会找他。
他想的没错,鹿雨确实在找她。
另一边,鹿雨开着小灯坐在客厅沙发,投屏幕上放着电影,腿上也放着没吃完的水果。
电影场景激暴,她反而没怎么看进去,她又给他打了电话,还是显示关机状态。
她用水果签不停戳着圣女果,咕哝:“忙啥呢。”
直到电影结尾,电话仍没回过来,鹿雨去洗掉盘子,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鹿雨擦着湿漉的发尾,看电话仍旧没回,有点儿气了。
夜上海是美,也不至于失踪一天吧,鹿雨找到钟洋的名片,拨通上面的电话,结果也是关机。
这会鹿雨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晚上十一点,程朔从警局出来,把手机开机,果然看见她打的几通未接电话。
电话时间都间隔不长,那红红的字体,一如她耍脾气的样子。
不过,要换了她在云南,电话微信都联系不上,他也会担心她出事了。
钟洋打着哈欠,道:“你给谁发消息,仙女吗,这么晚了,想必是睡了。”
虽然觉得她不会这么早睡,但以防万一,他先简单的发了条消息。
完了他收起手机,想了下对钟洋说:“不能跟你一块儿去快捷酒店了,我还是得回去看看。”
钟洋挥挥手,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去吧,下次行李我帮你寄过来好了。”
程朔出声:“谢了。”
夜色寂静,就是上海这个大城市也有寂寥的地方。
程朔打了辆网约车,路上司机时不时在反光镜里看他,看他嘴角的伤口可能怕他是违法分子。
程朔没说话,揉着眉眯了五分钟,醒时看到手机里跳了一条银行信息,是老钱那孙子把四万块打了。
这种人留着联络方式也没什么用,他删掉老钱的微信,背贴在后座靠下来,想了一下,这趟来上海的事都结束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程朔把钱付了推门下车。
保安从保安亭里出来,礼貌开口问:“是程朔先生吗?”
程朔朝他点头:“我是。”
“哦,是这样的,鹿小姐跟我们打过招呼,说等你到了叫我们安排人领你过去,怕你天黑不知道回来的路。”
是挺像她的口吻,乍一听淡淡的冷嘲,实际有几分温柔,嘴硬心软的姑娘。
程朔认真道:“她几点说的?”
保安想了想:“十点多吧。”
程朔笑着道:“好,我自己去没什么问题。”
保安热情挥挥手:“没事,保安室有人值班,鹿小姐招呼的事,我们都挺愿意干的。”
程朔一笑:“是吗,看来你们对她印象不错。”
保安道:“那可不,就说逢年过节吧,还会给我们准备东西,我们也不是吃人嘴短替她说好话,你也知道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表面上春风和煦的人,实际背地里很看重阶级。”
“可鹿小姐不一样,她有涵养,为人真诚也不搞阶级,你帮了她,她还会对你笑呢。别看她表面看上去冷若冰霜,那颗心热着呢。”
“确实,帮人不提自己。”程朔斟酌了一下说道:“是个有点别扭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