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了下手臂,抿唇:“我去试试。”
她视线微垂,表情有些微妙的看着他去了卫生间,即使坐着,她也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像在云南时一样,默契友好。
程朔脱掉上衣,绷着肩膀弓着腰换上她准备的衣服,往镜子里一看。
他从没穿过这种风格衣服,怎么说,确实挺骚气的,他似乎都能想到他待会出去她的反应,大概率会笑得停不下来。
门啪嗒一声打开,鹿雨正喝着蜜桃味的气泡水,视线不由望过去。
她首先看到的是他的上身,眼睛突然黏住了,白背心下是肩宽窄腰,胸肌有型但不很过分,两条胳膊都在外面,线条感流畅,没有一丝赘余,很有力量。
她的目光正大光明往下,下侧腹肌边缘,致命的人鱼线被收紧墨绿色的腰带里,裤子的面料未拢得严实,都能看见底下紧绷的大腿肌线。
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一个字,就是欲!
鹿雨舔了下嘴唇,这会不是在学校也没有学生,现场看和家里看的感觉,太不一样了,鹿雨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跳快起来。
她都想问简悦在哪找的衣服,正不正经另说,这样穿出去不是带坏学生么!
程朔看着她盯住不动的眼神,问:“不好?”
鹿雨深吸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泡水气太冲,她竟然觉得体内的火气有点旺,一摸鼻子,卧槽!流鼻血了。
她懵了,第一次碰上这样精怪的事。
“仰头,你流鼻血了。”程朔在她震惊的情绪中,又添了把柴。
鹿雨呼吸凌乱的用手捂着鼻子,见止不住,竟丢脸的闭上了眼睛。
他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将她的头微微捧住往后仰,帮她擦干净被血糊了的下巴。
鹿雨睁开眼睛,离他性感的胸肌更近了,她咬了下下嘴唇,感觉鼻血又在流了。
她脸热得厉害,推了推他的手臂,说:“你……你先离我远点。”
程朔抬眸看她,从她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曲起手指在她额间弹了一下,有点得意:“鹿雨,你就这点出息?”
她被嘲讽了!
鹿雨准备踢他,程朔又逗她:“想不想摸?”
鹿雨索性不管了,眼睛闪闪,霸道地说:“我要摸人鱼线。”
程朔吹了声口哨:“你做梦。”
“……”
鹿雨止了血洗了脸,出来时程朔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而且正准备要离开。
她看了眼时间,离凌晨十二点还差五分钟,很晚了。
“你今晚睡这吧。”鹿雨便指着两处地方:“沙发和客房,你自己选。”
程朔愣了一下,起初觉得孤男寡女并不方便,但看她神情自然,不以为然,他也就不推托了:“睡沙发就行。”
他这人表里如一,是一本正经的倔驴,鹿雨对他选睡沙发丝毫不意外。
她捻了捻手指,刚才的气泡水根本没解劲儿,视线移到昨晚未喝完的红酒上,对他说:“庆祝十二点,喝一杯吧。”
程朔奇怪地瞧她:“还喝,你不怕在喝醉了。”
她喝醉两次,两次行为都不太老实,一次是上手摸,一次嘴里哄,耍流氓的是她,不好意思躲起来的也是她。
鹿雨看向他,这次很认真:“就喝一杯,喝不醉。”
程朔看她坚定的模样,破天荒没有拒绝她:“就喝一杯,喝完睡觉。”
鹿雨去拿酒,心里默默想:哼,喝酒管就算了,睡觉也管,真当以为现在我还是你房客呢。
阳台上晚风习习,整个城市很安静。
鹿雨拿着酒杯,倒上红酒,一杯递给他,一杯留给自己。
酒红色的液体盛在玻璃杯中,被灯一打,不喝也有点醉人。
鹿雨举起纤细的手臂,拿着杯子的手微斜,和他干杯。
程朔背靠在阳台上,风翻起他的额发,他的目光像褪去温潮时的平和,和沉静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拿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清脆的叮咛声下是两只不小心触碰到的手。
肌肤滚烫,触感细腻。
两个人短暂的对视一秒,鹿雨从他身上找到了很细微的发现,她手指了指:“你额头有个月亮痕迹的疤。”
程朔滚了滚喉咙,回她:“小时候撞墙留下的。”
鹿雨听了点点头,说:“看来头上有疤的人还挺多。”
“什么?”程朔没听懂她意思。
“以前我跟你说过,有个人曾救过我的性命。”鹿雨看天空继续道:“和我同行的人说,他额头上有个疤。”
程朔看着她的侧脸,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想找他?”
鹿雨不置可否:“没有他,我怎么从生死一线活下来,铭记是因为感恩,至于找人,有想过,但是天涯海角人海茫茫,怎么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