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粥是你煮的?”鹿雨问
程朔放下手里的活,挑眉默认。
鹿雨又问:“你几点起的?”
程朔回:“七点。”
鹿雨有点儿惊讶:“真早。”
程朔又说:“库大哥他们五点就出门了。”
?!!!
程朔理着柴,没有回头:“听说这里有座桥,走之前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儿?”
“古寨后面。”
鹿雨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道:“去。”
古寨的东南水域有座三人宽的长桥,桥下流淌着膝盖高的水,桥上坐了不少人,在兜卖各种菌子和野物。
鹿雨目光挪到她们脸上,又看向程朔:“这些人的装扮和落水村的摩梭人不太一样。”
程朔眼一瞥:“大概是彝族。”
彝族的姑娘坐在桥上,戴着漂亮的银器,纯天然的脸上笑容可掬,用木篮拦住程朔:“哥哥,帮我买点吧。”
篮子里是手工编织的工艺品,红色的绳,吉祥的图案,底下串了两颗银色的铃铛,拿在手上叮叮当当。
鹿雨学着娇着嗓音说:“哥哥,给我买点吧。”
程朔看了她一眼,往篮子里挑了一个,问彝族姑娘:“多少钱?”
“二十,哥哥。”
程朔付了钱,把那串平安福扔给她。
他走在前面,有一片光影在他身上。
鹿雨在后面拨了拨底下的流苏,声音和风夹着,有些飘渺:“你是因为彝族姑娘想卖给你你才买呢,还是我想要你才买?”
程朔没回头,也没回答。
鹿雨三步并一步,距离他不远时又慢慢停下来,依旧继续刚才的话题:“喂,问你呢。”
空气中有轻飘飘的浮尘,也有不知从哪飘来的花朵。
程朔停下来回过头,目光扫过她的眼睛,又扫过她的嘴,俊朗的脸没什么变化,只道:“你叫得没她好听。”
鹿雨的话像鱼钩伸向了鱼:“她只会叫哥哥,可我还能叫你别的。”
情绪微微激荡的话,再加上彼此间的距离,让一切显得有些暧昧。
程朔立在旷原上,平定地看她。
鹿雨瞟了他一眼,略微笑笑:“除了哥哥,我不是还能叫你房东么。”
她把手穿进平安福里,举起手,流苏随风荡漾,铃铛铃铃作响。
——
古寨渐渐远去,上了船,两人回到了落水村,回到了车里。
坐过船,鹿雨有点颓,坐在车上大口喝水。
透过反光镜,她能看到他弓着背在换衣服,这是种很单纯的偷窥,无意且不停留。
等他上车,她扔给了他瓶水,程朔扫了一眼,拧开直接喝完了一瓶。
回古城的路,平坦宁静,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长绳。
车子行驶到荒无人烟的长道上时,鹿雨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巨石下,蹲着两个头发凌乱的人。
她对程朔道:“停下车。”
鹿雨降下车窗,朝两人吹了声口哨。
巨石下的人听到口哨声憨憨的抬起头,目光发愣,透露着涉世未深的愚蠢和清澈。
这时,扬起的风沙盖了他们一脸,两个人“呸呸呸”呲牙咧嘴的狂吐沙。
鹿雨一言难尽的看着两人,果然是没头脑和不开心。要不是这里没矿山,她都以为这两人刚从矿场逃出来。
女大学生快步走到车前,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激动不已的说:“女神,程大哥是你们,太好了能在这碰上你们。”
鹿雨扫了眼她脏兮兮的裤子:“你们俩什么情况,被打劫了?”
“就是被打劫了!”没头脑拖着行李箱走过来:“我们碰上了一辆黑车,他把我们的现金都抢走了。”
程朔见他们虽然外表狼狈,但身体完好无损,侃道:“没拉去被嘎腰子,还算你们的运气。”
女大学生“唉”了一声:“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鹿雨抬眸:“你们去哪,还是先和我们回古城?”
女大学生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我们只能暂时跟你们混了。”
程朔挑了挑眉,为他们开了锁。
人经过虚惊一场,免不了就想嘚瑟,女大学生心潮澎湃的左动右动,接着头探上来,看看鹿雨又看看程朔,问道:“你们还不知道我们名字吧,嘿,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迪莎。”
旁边的男大学生插话:“我叫金小叶。”
鹿雨往后看了一眼:“我俩的名字你们知道了吧。”
笛莎笑嘻嘻点头:“知道,知道。”
“那个鹿雨姐,你和程大哥这是去了哪回古城?”
“泸沽湖。”
“我和金小叶也去了泸沽湖,回来时就变成你们看到的那样。”
程朔问:“你们怎么没去租车?”
金小叶挠挠头:“我俩还没驾照。”
程朔又问:“也没报团?”
金小叶:“没报,迪莎说报团没自由,导游就让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