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山雪意(14)

鹿雨把画笔洗干净,准备去换桶水。

就在这时门轻轻咯吱一声,鹿雨以为是程朔回来了,转头就看见门缝间卡了一个头,是上次那个白族姑娘。

“hi。”小铃铛有点儿害羞朝鹿雨挥手。

鹿雨以为她来找程朔,对她淡淡一笑,就见她大步朝自己走来。

小铃铛身上自带她阿爸的自来熟,上次第一面还不怎么敢跟她交流,这会看到程朔哥吃瘪,早就把她当自己人。

“你画得也太好了,我看出来了这是古城早市。”她看着画忍不住惊叹。

鹿雨顺她话儿接:“你怎么看不出来的?”

小铃铛马上指给她看:“这好像田央阿奶,这也像盛旺叔,这是果酒铺。”

鹿雨道:“人物画的美学就是要达到传神,让画外人用人物的神色辨人。”

看来她这副画画得不错,已经可以让人捕捉所绘人物各具特色的内在精神气质了。

小铃铛点头:“就是传神,知道上面的人说不出哪里像,但又很像。”

鹿雨抬头看她:“你来找程朔?”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其实我刚从马场回来,刚还和他见面了。”

“你们这还有马场?”鹿雨诧异。

“对,是程朔哥和藤扬哥建的,不过现在还在施工阶段,等下次建好了,我们可以去那里跑马。”

鹿雨挑眉:“让我去就不知道是跑马还是看马跑。”

小铃铛一听,嘿嘿笑。

鹿雨抿唇一笑:“你几岁了?”

小铃铛回:“马上二十二了。”

“你和我们那得人相差很大。”

“哪里大,胸?”小铃铛说罢,挺了挺胸。

鹿雨忍俊不禁:“是性情。”

“哦哦,那外面的人是怎么样儿?”

“强势,直白。”

小铃铛不解:“我都堵着程朔哥告白三次了还不算直白吗?”

没有鹿雨哧笑:“你敢和他亲嘴和睡觉么?”

小铃铛脸一红,嘴巴大张:“这……这得结婚才行。”

“我们那只要喜欢就行。”

小铃铛想象和一个男人没结婚就……羞死了。

她拍拍脸:“那金花你...你几岁?”

“比你大三岁,你叫我鹿雨吧,金花我可能不太明白。”

“好,鹿雨姐,你名字真好听。”

鹿雨若有似无地一笑:“你喜欢他什么?”

他指程朔。

小铃铛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开始是觉得熟悉,后来觉得他可靠,再后来是我阿爸说找对象就要找这样的。”

鹿雨皱眉:“那你不是因为单纯喜欢他?”

小铃铛愣愣:“好像没有,那喜欢人到底是怎么样?”

说到这,鹿雨同样茫然,感情本来就是一无是处的东西,谈情说爱都是字面上好听,实际多得是人既没情更别提爱。

就像她找贺嘉钧也是他待在她身边最久,也听话。但当他背着别人算计自己,自以为是了解她的时候,这段虚伪的恋爱也告终了。

所以对于这样的问题鹿雨也是个小白,她抿了抿嘴,不太自在说:“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会喜欢的流泪还会嫉妒的发狂……”

小铃铛张着嘴,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喜欢会让人发狂?那样还算喜欢么听起来怎么像找罪受呢。

结婚真要是这样,还不如让阿爸养一辈子得了。

小铃铛从世纪大难题中脱颖而出,她看着鹿雨,心里正矛盾想要不要将程朔哥喜欢她这事说出来,但转眼想起他说自己黑……

一辈子打光棍吧!

鹿雨不知道两人其中的猫腻,只看到周铃翘起嘴角笑起来,窃窃自喜像只偷食成功的北方小鼠。

情绪就像食物能带动人,她本想笑,不过看到安姨发来的消息,心里涌起一团火,生生折断了画笔。

第8章

当鹿雨知道鹿向乘叫人撬锁闯她家时,她气极了,手指死死握着变成两断的画笔,嘴唇哆嗦,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二十度的天气,她浑身发冷。

她又想起了某个噩梦围绕的晚上,十三岁的她躲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着外面他拿手电往房间里照。

手电筒的光漆白,阴冷,像长长的绳索在往上爬。

第二天又借着虚伪的关心请四个心理医生监视她,关心摘掉伪装的皮囊不过是驯服,只有精神病人才能关起来。

她真是度过了难忍之痛的成长,而现在依旧摆脱不了蝇营狗苟。

鹿雨一到酒吧,酒推上来推酒,有男有女看起来是个团队,画了浓装的脸热情相邀,春风满面。

鹿雨架不住他们热情,买了瓶一千多的酒,她以为这瓶酒称不上多贵,拨下来的利润分到他们手里也没多少提成,却没想他们愣了愣神,而后才欣喜若狂。

浓妆女像是新来,一看有人买了这么贵的酒喜出望外,手一个劲抓着袖子转,厚重的眼妆下高兴地都看不见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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