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平静地说:“不气了。”
贺嘉均激动的上前一步:“那你……”
“贺嘉均,我原谅你了,但不代表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不遮不掩,继续说:“上次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已经有别人了,你不需要再把时间浪费给我,真没必要。”
鹿雨说的平淡诚恳,但话到了贺嘉均身上听成的意思又不一样,我身边已经有别人了这句话成功挑起了他心里的嫉妒和怨怼。
“你就为了他,选择放弃我?”
鹿雨闭了下眼睛,冷着声音重申:“见到他之前,我早就跟你分手,贺嘉均你别在这里发疯!”
贺嘉均握紧拳头:“他了解你什么,他哪里有我那么喜欢你,鹿雨,你说我发疯,我看真正发疯的是你!”
鹿雨抿唇,直视他:“贺嘉均,他怎么跟你没关系,我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
贺嘉均嗤了一声:“鹿雨,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他哪里比我好。”
鹿雨懒得在跟他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贺嘉均看她沉默回避,表情隐有不甘,但脾气好歹收了点:“鹿雨,爱不是赌博和博弈,你又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吗,他难道不会是在吊你!”
鹿雨见状,嗓音微清说:“放心,没人能拿捏我,除非我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虽然轻,但意思诠释的铿锵有力,她不是随意揉搓的人,喜欢不用别人认同,受伤也心甘情愿。
同时也用不着他管。
贺嘉均因她的话而愣怔,蠕动嘴唇还想说什么,片刻后,深知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手摸了把脸甩门走了。
鹿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虚弱的喘了口气,瞥了旁边的花一眼,准备按护士铃。
简悦一直在但没有插嘴,现在看着鹿雨急赤白脸的样子,于是说:“想扔花?我去吧,我好点了。”
简悦起身去扔花,走到门口,就看见程朔抱臂倚墙,眼角上扬站在病房外,他看到简悦,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声。
简悦心想说曹操曹操到,眼尾上挑笑着没作声,抱着百合去隔壁房串门去了。
病房里,鹿雨闭着眼睛休息,听到一些窸窣的声音以为是护士在查房,刚换了新的姿势侧躺,病床的被褥塌陷了一下,她有所感觉的睁开眼睛。
她往外侧瞥了一眼,一眼就看见程朔,他倚坐在床角,黑色的瞳孔闪着细微的光,正凝住她。
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乍一看看到程朔,鹿雨不禁偷偷吸一口气,她轻微回避了下他的眼神:“你怎么来了?”
“过来找你。”
说罢,他忽而笑了一下:“也就两天没见,怎么就中毒躺医院了。”
中毒这两个字听着就蠢,鹿雨一言难尽,觉得丢人,把被子拉上盖住头。
程朔把她脸上的被子扯下:“本来呼吸就不畅,准备把自己闷死。”
闷死算了,闷死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鹿雨微微肃起脸:“你是不是早就到了,刚才我和贺嘉均的对话你也听到了?”
“嗯。”程朔微微顿一下:“一字不漏。”
“听得美不美?”
“还凑合。”
“滚蛋!”
程朔滚滚喉结,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样子低低笑了声。
鹿雨松了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说:“你什么时候到上海的,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我?”
程朔看了她一眼,说:“中午到了,后面一个问题说来话长,你这事闹挺大,上了新闻,虽然给你们打了马赛克,但我看你穿过那套衣服,认出了你。”
鹿雨听完,抠抠眉心:“还好打了马赛克。”
说完,又想起新闻上不会写医院的名字,那他是怎么找到的,鹿雨盯着他看了会儿,认真问:“你找了几家医院?”
程朔回:“三家。”
扪心自问,鹿雨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挺感动的,十分受用他的行动。
她慢悠悠地说:“你在外面是不是待了很久,怪不得身上臭烘烘的。”
臭?
程朔低头嗅了嗅,果然一股汗酸味,他摸了下后颈,自己都嫌弃的“啧”了一声
云南是紫外线强,上海可是实打实的热,他在路上奔跑,热得汗从脸颊淌下,一路上这种滴水的汗不知道出了多少。
鹿雨伸出佩戴腕带的手,在空气中抓了两下,程朔一把握住她的手,她用指尖抠着他的手心:“我家密码你知道,你先去洗个澡,冲得香一点。”
一句话被她说的关心又暧昧。
程朔看着她脆弱的样儿,和在大理时天差地别,他眉头微皱,明眼看就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