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说：“好，那你今晚当个试睡员住一晚，替我打打广告。”
“就是老同学也不能占你便宜。”
“没事，没几个钱。”
程朔把房间给周婉君开好，男女有别没多逗留。
回到楼下，他给失联一晚的鹿雨打电话，电话没接通，从早上的暂时无法接通到现在显示用户已关机。
程朔吸了吸脸颊，有点怕她出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收起手机，他从院子角落拿了扫把簸箕，去她房间打扫卫生。
她房间里的东西安置的井然有序，衣服都整齐挂起，古城街上买的木玩偶都给它们立着，像个小人国，床边放着画架，上面还有还夹着几副已经画完的话，风格时而大刀阔斧，时而细致。
程朔笑着看到最后一张，目光定了定，是一张关于他的自画像，还没完全画好，被她藏在了最后。
他拿起认真看了一眼，看完再次顺理成章的把画放回去，假装没发现。
房间有点暗，他把窗户打一开马上有风从外面吹进来，从他这个位置看，地方正好正对院子，阳光一点都未被挡着。
说到阳光和房间，程朔不免想起一件事，偶尔有几次，她在他耳边吐槽住的这间房间隔音不好，地方没他那间大，而且每天都被阳光叫醒。
程朔听着她的抱怨只能装傻，因为有一点她不知道，就是他每天从门口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打开的窗户。
打扫好卫生，程朔又给她打了通电话，仍旧关机，他上微博去看她的动态也没更新。
他想到简悦登记的手机号，电话打过去，也不通。
两个人手机关机，不是在一起玩就是一起出事，程朔抿抿唇，微皱着眉打开app看机票，直到订完机票，心里那块石头还没放下。
他在发呆，周婉君在后面叫了他三遍也没听见，这才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程朔，你还有楼下还有公共厨房呢，我煮点面你吃不吃。”
程朔回神，目光转开“我不吃。”
“没事的，反应我也吃不完。”
“吃不完少煮点，爱惜粮食。”
周婉君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哦了一声。
煮碗面，周婉君坐在公共厨房盯着手机叹气，她不知道这次来云南的决定正不正确，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能不能得到回复，但是不来不问，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周婉君这趟来云南目的其实不纯粹，当初在废弃的路政局看见他，她心中就起了波澜，虽然那时四周的风景都是黄沙，但他紧抿的嘴唇，深刻的轮廓让她依旧怦然心动，他比大学那会成熟，更稳重了，她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他两眼才叫他。
后来在敦煌相遇，她心里的火焰更是燎燎燃烧，这两次不经意的相遇，像命运有意为之一样。她知道，如果没有相见，她不会有这种念头，但遇见了，她对他更加念念不忘。
敦煌分别后，周婉君一直心不在焉，为了摆脱这个恍惚的状态，她问了同学他的民宿位置，定了前往云南大理的行程，抱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过来了。
而现在，她躲在厨房里，内心纠结，好似一团乱麻，变得都不像自己。
周婉君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的背影，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她故意发出了脚步声。她等着他看过来，他也确实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平淡，没有过多的反应。
周婉君一下子所有的勇气就像气球一样泄光了，她唉了一声，身体里还剩一点触底反弹的力气让她坐下聊天。
“程朔，上次跟在你身边的姑娘呢，她怎么不在？”
“回上海了。”
“哦，她是你女朋友？”
“嗯。”
“她很好看。”周婉君温和的道:“其实我这一趟过来，本来是想来问你，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在一起的。”
“可现在……我觉得我已经不用问了，大四那年我恳求你复合，你说你已心有所属，可这些年没见你找，我就想再来碰碰运气。现在我知道答案了，你即使喜欢别人也不会再喜欢我。”
周婉君又笑了一下:“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还是觉得说出来能死心。”
程朔合上电脑，看着周婉君，认真回她:“我当初和你说心有所属的那个人，就是她。”
“那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谈？”
程朔没吭声，隔一会才说:“是心有所属，但不代表她那时候认识我。”
“你，喜欢上一个不认识你的人？”周婉君诧异的眼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