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话筒里又传来他平淡安静的声音:“怎么早饭也没吃。”
鹿雨嘴角噙着笑:“忘了。”
他的声音夹杂一丝无奈:“待会别把自己给忘了。”
鹿雨倒是不客气，直言道:“那你来找我啊。”
程朔笑了一下，说:“那你乖乖等我。”
“你一分钟不出现，我就不等你了。”
程朔:“……”
他问:“你自己开车？”
鹿雨:“不然。”
“能耐儿。”
“你才知道。”
“注意安全。”
“好。”
挂了电话，鹿雨在车上坐了一会，随后下车去接机。她在大厅等了会儿，就看到简悦戴着遮阳帽，穿了一身得体小西装，脚踩细根单鞋，背着ONTHEGO飒爽走着。
她后面跟了两个卷毛男人，混血，穿着名牌背心，年纪很轻，表情清冷淡漠，是专门训练过的高冷姿态。
鹿雨走过去，手轻轻招了招，就看见气场大开的简悦墨镜一摘，快步朝她走来。
鹿雨伸出手，摊开掌心，两个人许久未见抱了抱。
分开，简悦把包往腋下一夹，道:“宝贝，想死你了。”
鹿雨抬眉:“等你半小时了，自罚三杯。”
“我喝十杯都没问题。”
鹿雨往她后面一瞅，眼风流转:“你带两个鲜肉来度假？”
简悦一身正气:“说啥呢，工作。”
两个人边走边说，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一个冷丽无暇自由职业者，后面跟着两个容貌帅气的男人，惹得路人纷纷投眼。
简悦坐进车里，碎念:“程老板没来，就你一个？”
鹿雨闲聊:“我来还不够。”
简悦系上安全带，说道:“我和他好歹也是喝过酒的关系，接一下不过分吧。”
鹿雨发动车子:“不过分，不过也没空，待会怎么安排你们，给你们找个酒店？”
简悦一听，顺话说:“还找什么酒店，住程老板民宿不就成了，我这趟公费出差，付他钱。”
鹿雨笑:“小庙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这大佛来者不拒，要求不高。”
“住定了？”鹿雨斜睨她。
简悦脱掉小西装，摘掉耳环，把副驾座靠下来，眯眼:“我早就想看看你这两个月到底怎么生活的，你让我入住酒店，想把我憋死！”
“那提前跟你说好了，没有浴缸，没有客房服务，没有专人按摩，你想的那些可都没有。”
“亲爱的，你当我姑奶奶呢，我也是为大boss打工，常常风餐露宿，住哪都能睡。”
鹿雨往后视镜望了望后面俩洋人，懒洋洋说:“为boss打工，你俩关系这么纯？”
简悦哈哈一笑:“打床工也是工。”
开车五十分钟后，到了大理古城，这会正是一两点，鹿雨和简悦都饥肠辘辘，俩洋人倒是自带汉堡，挺逗。
鹿雨把车一停，带上三人去找饭馆。
古城的饭馆有名气的有好几家，虽然天天排队但鹿雨却没去尝过，程朔做的菜并不比外面差，她在大理待了这么久，还真不是天天想去外面吃饭。
鹿雨和简悦面对面坐在窗户口，正好能看古城的景色，边上两洋人带着耳机听歌也挺识趣。
从窗户口看，远处是青石板铺成的长巷，青黑砖瓦的屋，街上有水果摊，手工艺摊，还有卖民族风的衣服，披肩，廉价精致的小孩布鞋，热闹和宁静并存，到处透着淡淡烟火。
“怪不得你不想回去，这儿确实静得下心。”简悦喝了口普洱茶，如此说。
鹿雨随意道:“那你就多留几天呗，试试上海和这到底哪好。”
简悦边笑眼儿一挑，贼不正经:“我在这儿可没藏情郎，试不了。”
鹿雨嘴角向上:“这不有两个么？”
这下，简悦难掩笑容，纯属破功了:“你这姐妹怎么回事，都说是工作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徒弟只能养不能亲。”
鹿雨扯了下嘴角，说信也不信，简悦不着调，也懒得自证清白。
这会儿，开始上菜，两个人边说边吃。
简悦还想着让她回上海的事，努努嘴:“这儿是不错，但是你总得回上海吧，还准备在这里待几天？”
“没想好呢，随意而安，你也知道我懒得愁以后的事。”
她不考虑这事，简悦就替她琢磨:“你要是回上海，你和程老板这得断吧，他这儿走不开，你也不能常过来，异地恋不靠谱。”
鹿雨听言没说话了，举着筷子认真想了下，只要想到结束，两人的回忆越是清晰，纠结的情绪便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