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
“不认识。”
“那他们怎么都认识我?我很有名?”
顾津南对着她郑重点头:“有。”
孟西荞声音发虚:“好的名还是坏的名?”
他微微蹙起眉:“看你怎么定义了。”
顾津南仰靠在椅背上,简略说了一嘴她是怎么成为他那远走国外的神秘白月光。
“都是卫洲编排的,怪不得我啊。”
孟西荞猛然从他肩上抬头,“好啊顾津南,我给你做了那么多年挡箭牌工具人。”
手掌朝上,说:“片酬结一下。”
两本结婚证,轻飘飘落在她掌心。
顾津南眼睛一斜,语气幽幽:“早说你片酬这么高,我就换个剧本了。”
孟西荞问:“你还想演什么剧本?”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声音闷在指缝里:“那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重重一颗头耷靠在西荞左肩,直到车停了也不起来。
孟西荞被他的头发搔得颈窝痒,用手去推:“到了。”
司机自觉下了车,空间里只余两道缠绕交错的呼吸。
“我还没说,从宽怎么样。”
顾津南的声音像在沸水里泡过,带着温度,和着呼吸喷在她耳边。
话音一落,在这密闭空间里,孟西荞除了心脏跳动,不闻任何声息。
“你想怎么样?”
孟西荞微微侧过身对着他,第一次没躲开这旖旎的氛围。
“这样。”
顾津南的气息落在她颈侧、腮边、鼻尖。
他往下之际,西荞笑着叫他:“顾津南。”
“嗯?”
“真孤寡了十年?”
顾津南退开一寸,目光灼灼:“我大一就有选修男德。”
西荞咬了咬下嘴唇:“那怎么这么会亲,男德班也教这个吗?”
顾津南垂眸,入眼即是她偏红的两瓣唇,不自觉用食指指腹去摩挲那瓣下唇,力道不轻不重。
“会亲吗?那你的标准,是从哪里定的呢?”
西荞一点点咧开嘴,抬手捏着他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别拐着弯问,怂。”
顾津南定定撞进她目光,只是说:“我压根就没想听答案。”
他轻轻一挣,下巴就从西荞指尖脱离,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
加重的力道在唇上碾来磨去,西荞下意识呼痛,却被趁虚而入。
这个吻十分长,尾调细密缱绻。
孟西荞脊椎一股酥意,趴在他胸口不说话。
有隐约晃进的光源照拂过她侧脸,顾津南再低头,一点一点吻在阴影那面。
另一面被照出淡淡的红,不忍心打扰这颜色。
两人在后座赖了许久,久得仿佛能感觉时间如空气一般淌过肌肤。
准确来说,是孟西荞被一百多斤的重量拖着,挪不动身子。
两只手一齐使力也抬不起横在胸前的那截男人胳膊,她是真困了:“明天上班呢,我还得整一下东西。”
顾津南拿她当人肉枕,眼也不睁地说:“管家会给你弄好的。”
“你喜欢睡XS码的地方,随你受罪去,我要睡床。”
顾津南这才抬眼:“谁的床?”
“我自己的,让你订的两米宽,待会没看到拿你是问。”
“你这么薄的身板睡那么大床不冷?”
孟西荞友情提醒:“别得寸进尺。”
已经得寸的人在她薄薄的肩上蹭了蹭,像松枝上的大猫。
语气中的醉意一直未散,说:“大腕儿,能不能给个进度条提示啊?”
“你的剧本你问我啊?”
“那是第一部,第二部从第一章开始,就失控了。”
“第二部第一章是什么?”
“白月光回国。”
孟西荞笑得胸脯一起一伏,压了几次嘴角才说:“一般来说,领了证就结局了,咱俩现在是在番外的进度条上。”
“咱俩演的不是先婚后爱吗?”
孟西荞一噎,说不是,他一定会说“那早就爱了啊?”,说是,就承认了“后爱”一词。
此刻有些恼他如此轻飘飘地抛出这个字来,饶是对着他,谈爱也没那么轻松。
好像说了,就要把自己完整地交到他人手中,从此喜怒哀乐全由不得自己。
无可名状的轻微恐惧犹如电流不期而至,沿着脊背攀爬,再钻入她耳中,四肢立时变僵。
只能听到心脏大起大落的“咚咚”声,孟西荞喘了口粗气,想快点逃离这个空间。
顾津南终于直起身,沉吟半晌,轻笑着往她脑门一弹,没有用一点力气。
浑不吝说:“你知不知道有个东西叫福利番?”
孟西荞松开紧绷的嘴角:“你满脑子就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