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承认她就是X。
要么,他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江声见她不说话,便摸出手机说:“那你既然没意见的话,就加个微信吧,方便到时候联系。”
“……”
温汐别无选择地拿出手机,等加上微信,又听见他说:“手机号也留一个?”
“……”
-
这一趟,江声“满载而归”。
一路上唇角都没下来过,心情好到被许越泽电话狂轰了一个多小时,还能贴心地应上一句:“舒坦了没,没舒坦就再骂会儿。”
许越泽:“………………”
他赶完通告,到凌晨4点才回的家,精神却依然有点亢奋。
他从书房里拿出那封手写情书,又把带回来的心愿卡放在一盘,只是这么看着,时不时就能笑出声来。
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
欣喜之余,也慢慢地捋清了,这两年一直遍寻无果的原因。
从对X的认知伊始,他得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她见过他肩上的痣,而他只有在小学经常打架时,才曾经撕裂过衣裳露出肩膀。
而X的第一个身份信息,则是乔念知的学生,乔念知生前也提过,是很多年前收下的学生。
所以他对X最原始的人物画像,就是“小学之前就认识的乔念知的学生”。
这一点,从他刚开始好奇X是谁起,就在脑海里反复搜寻过,包括这两年着手寻找时,也都是他重点搜索的范围。
前后算来,这个认知长达6年之久,可谓根深蒂固。
范围锁定之后,就是姓名与生日。
因为他问过“X是什么意思”,得到的回答是“未知数”,所以潜意识就以为,她的名字应当不含“X”这个字母。
而她的生日,是2月14。
-小学认识。
-乔念知的学生。
-不含“X”的姓名。
-2月14的生日。
四点信息,就是这两年着手搜寻的全部线索,他还以为是自己忘了,才一直想不起来她是谁,所以找了老校长,找了乔念知生前的同事,一个一个地去找,有没有符合这4条信息的人。
现在开来,其实是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而遍寻无果后,他当然也扩大过搜索范围,把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学,认识的所有异性都排查过。
当然也想到过温汐。
但他当时打听到的消息是:温汐早已未婚先孕,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那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但“昏孕”,尤其是这种形式的昏孕,已经严重涉及到个人隐私了。
就像当年知道她家里有事一样,再往下打听,就不礼貌了。
且与此同时,他仅有的4点线索,她一条都没能比对上。
另有一点就是,他虽然找人心切,却从不轻易把X代入任何一个人,因为有时候“认错人”,往往比“认不出”,还要伤人。
他不想让X觉得,他曾经把什么人,当过过她。
所以:
-人生际遇不同。
-信息比对不成功。
-没把她代入成X深入思考。
-高中时期不是重点所搜范围。
又4点,让他排除了X就是温汐的可能性。
两年来,他就这么囿于这些条条框框里,很难跳出框架去思考别的可能。
因为人越是心急没有方向的时候,就越是只能抓住现有的线索。因为除此之外,他已别无他法了。
可他真的,几乎翻遍了历年的小学档案册,几乎找遍了乔念知所有的学生,就是找不到这么一个人。
找得他都要以为,她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直到他看到这张一模一样的字迹,直到他发现“未婚先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一而再的问话均被回避。
他才倏然从框架里跳出来,才猛不丁地意识到,X就是温汐,温汐就是X!
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信息会比对不上。
但人就是这样: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不论证据多么确凿,还是会觉得不可能。而一旦认定什么,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也依然会对此深信不疑。
当局者迷,关心则乱。
真遇上事了,谁都没法免俗。
他的确没有想到,X就是温汐。
也同样没有想到,当发现X就是温汐时,他会这样惊喜。
……
其实刚毕业那一两年,他也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看到未接来电都会拨回去,甚至出国前,还特意开了全球通,只是那个年代的国际信号似乎不太好,乔念知后来有跟他提过,有时候过去会提示“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