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进一球。
苏砚晞想要的皮卡丘玩偶是二等奖,只需进入18球就能拿到。
最后一球无论进不进,他们已经可以拿到奖品了。
阮稚突然对他道:“我也想试试。”
看他投篮半天,阮稚手痒痒,总觉得自己也可以。
江屿白把球扔给她。
高考考过篮球,但阮稚早就忘了老师当时怎么教的了。
她照猫画虎学着江屿白刚刚的动作举起球,问:“是这样吗?”
江屿白:“不是,你要用右手发力。”
阮稚没太明白,皱了下眉,按照他说调整了下姿势:“这样?”
“你这样没法发力……”江屿白跟她解释半天,阮稚的姿势越来越奇怪。
他干脆走到她身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这样。”
阮稚本来在认真研究拿篮球的姿势,忽地身后覆上一道阴影。
她还来不及反应,双手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掌心,滚烫有力。
他微微低着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她似乎能嗅到一抹若有似无的独属于他身上的清澈的味道。
他似乎跟她说了什么,像是在讲解投篮的动作。
可她什么也听不到。
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快速又强烈的声音。
这人——!
完全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懂了?”江屿白低声问。
“嗯。”阮稚含糊地应了声,早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了。
“用力。”
江屿白握着阮稚的手一起发力,可阮稚浑身发软,哪儿还有半点力气聚到手上。
她随着他的指令松手,篮球没有被投出去分毫,顺着她的指尖滚落到地上。
阮稚听见江屿白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心里发虚,大脑昏昏涨涨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做什么。
她满脸茫然地望向江屿白。
江屿白以为她在自责,安慰她:“没事儿,奖品已经拿到了。”
阮稚没吱声。
江屿白把奖品拿给苏砚晞,苏砚晞抱着皮卡丘,笑吟吟朝两人道了谢。
不知为何,阮稚总觉得苏砚晞看自己的眼神里带了一抹揶揄。
从游乐区出来,阮稚整个人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
她浑浑噩噩地跟在两人身后,满脑子都是刚刚江屿白抱着自己的画面。
——如果那算抱的话。
阮稚和江屿白两个人都不太在状态,倒是苏砚晞玩得彻彻底底,今天十分开心。
晚上还有一场烟火大会。
庙会逛得差不多了,阮稚提议直接去江边找个视野不错的观赏位,既能占位,又能好好休息下。
苏砚晞这回拒绝地十分干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阮稚想挽留他,苏砚晞朝她眨眨眼:“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而且我对烟花没什么兴趣。”
“可是……”阮稚蹙了下眉,“烟花很快就结束了,既然都来了,不看完再走嘛?”
“就是。都这么久了,还差这会儿么。”江屿白瘪着嘴,小声吐槽。
阮稚疑惑地看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嗫嚅了声,转开视线。
苏砚晞笑了笑,对阮稚道:“我今天特别开心,真的很谢谢你。”
他把阮稚往旁边拉了些,对她小声说了些什么。
阮稚霎时脸颊通红,连连朝他摆手:“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砚晞笑意更甚。
江屿白站在一旁,并不知道苏砚晞和阮稚说了什么。但两人亲昵的举动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扎在心尖的一根刺,怎么看怎么难受。
……
阮稚没再挽留苏砚晞,她让苏砚晞回去路上小心,和他道了别。
送走苏砚晞,阮稚和江屿白朝江边走去。
两人谁也没说话,各怀心事。
阮稚想着刚刚苏砚晞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你今天不就是为了找屿白一起过年的吗?再不珍惜两人独处的机会,今天可就结束了。
刚刚玩得太开心,完全把这茬忘掉了。
可这会儿真的只剩两人,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又想起刚刚投篮时的场景。
自己不仅表现得怂了吧唧的,还很丢人。
那球就这么从自己手里滑了出去,他肯定觉得自己很好笑吧。
自己就不能表现得勇敢一点吗?
也做些让他心跳砰砰加快的事情。
可那样的事该是什么事呢?
阮稚没有任何头绪。
“冷不冷?”
江屿白最先打破沉默。
阮稚收拢思绪,下意识朝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