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你能接受吗?”廷听困惑地看向池子霁,心中出奇平静。
池子霁思忖片刻,斟酌着语句开口:“老祖自放出灵宝的消息,就从未阻碍过他门弟子前来寻找,比起忌惮细作,她更主张希望各门各派弟子前来修学。”
“但因此惹来的麻烦也不少,执法堂常年忙碌也是因此。”池子霁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我当初也是先被剑阁长老领回门,后来发现教不好,才把我送来太华宫的。”
若是这样算,他也算是细作了。
真要细细算的话,包括廷听他们的师尊们也并不是纯粹的太华宫之人,只是后来在此处扎根了而已。
“就像你的友人们一样,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可他们与我不太一样。”廷听低下头。
这件事她在秘境中时就察觉到了。
“一样的,你们都未曾伤害到太华宫。”池子霁摇头,“哪怕有错,也是要挟你性命之人的错。”
“而且。”他顿了盾。
说实话,在池子霁看来廷听行事过于温柔了。
“若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像你这般心善。”池子霁看到廷听怔愣地看向他,困惑地问,“我虽早些时候不谙情事,但表现已经颇为明显,你为何没有顺水推舟利用我的情感牟利?”
“你大可以唯利是图,以身作饵,以爱要挟,也可以让我对你百依百顺,杀人放火,别说仅是一个长音阁长老,哪怕是几个又怎么样呢?”池子霁声音轻快,笑容暧昧,顺着金链挪到廷听身前。
他一边轻抚着脖颈上的枷锁,一边捧起廷听的指尖放到唇边亲吻,睁大的眼瞳透着奇妙的欢愉。
“哪怕不喜爱我,你也大可把我当一把趁手的武器,一条栓上绳子的狗,只要好用就可以了。”
“前提是‘好用’吧?!”廷听越听越觉得池子霁话里有话,指尖被温热的吐息灼得紧绷,下意识想抽回却被握住了手腕,不禁脊背发麻,反驳起来。
廷听不是没想过啊!她只是……后来放弃了而已。
池子霁和旁人不一样,他性情实在不定,还偏偏具备极强的攻击性,哪怕用感情一时压制住了他,凶物噬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有的人用礼义廉耻都可以拴住,有的人用法度都拴不住,届时被控制的究竟是谁就不知道了。
“嗯?”池子霁瞳孔一动,心跳速率过快,带着股奇异的兴致,好似因为窥见了爱人原本并不向他展现的一面而无比愉悦,意外地问:“你想过?”
他似引诱又似逼近,明明做出了一副受制之人的动作,偏偏带着令人脊背发麻的强势。
“没有!我不要你!”廷听诡异地沉默了一瞬,非不想顺着池子霁,一把推开池子霁,故意唱反调,下一刹就被池子霁欺身而上,按到地上啃咬着嘴唇。
唇齿间的缠绵粘连之乐激得人脸红心跳,好似不能好好说人话,非要用这种具有一定侵略性的动作来展示爱意。
廷听感觉势头不对,扬起头往旁边扭曲,一把扯住池子霁脖颈边的细链,扯得他闷哼了声:“你以下犯上!”
池子霁闻言笑起来,膝盖抵着廷听往墙上靠住,托着她抱起来,咬住她的耳垂:“少宗主夺了在下清白,在下这残花败柳之身属实无颜面对师长。”
廷听不知道这又是池子霁从哪里听来的话,只觉得耳边的热息迷人神志。
“少宗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薄情寡义,始乱终弃吧?”
“你这是什么胡话!”廷听面颊绯红,抬手死死捂住池子霁的嘴,却按捺不下他的其他动作,只能在灵力交融席卷之中愈陷愈深,神魂颠倒。
金链垂于眼前,不断地摇晃,晃得眼前眩晕,在水渍的反射下展示出曼妙的光泽。
“要节制……”廷听感觉浑身还没梳理的灵力撑得她丹田发撑,气喘吁吁地说。
“凡人才需要节制。”池子霁体贴地扶住廷听,带着她看向镜中两人透着嫣红的糜烂身影,笑意盎然,堪称残酷地开口,“我们不需要。”
以免他们在洞府里乱来以至于不知天地为何物,心魔冰冷地看着他们,在第二日清晨到来之前提醒了一句。
廷听这才如梦初醒,通红着脸穿好衣服,不管池子霁怎么阻挠都不管,抱着玉简往洞府外冲。
“别急,别急……”池子霁被金链一扯,叹息着被扯在身后。
廷听火急火燎地准备往正对面的观星楼飞,就在空中猛地撞上了刚飞来准备转弯的邹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