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廷听难以置信地得到了正确答案,虽然没想到她睡了这么久,却又觉得十分合理。
如果三天过去了,那池子霁能恢复行动能力倒也正常。
但既然头脑清醒过来,就有些细则要想了。
廷听将灵力牵引向右眼:“你是怎么回事?”
养在她眼里的种子被廷听的灵力唤醒,如梦初醒。
——我怎么了?
廷听:“我们之间的契约,能解开吗?”
种子如遭晴天霹雳,在廷听脑子里哭闹起来,稚嫩的声音格外委屈——你想始乱终弃?!我们签契约的时候你可是说你什么都愿意做的!
什么都愿意做,那不就是愿意做宗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廷听眸光一闪,语气里似踌躇,“我只是好奇,你择定之人既为下一任宗门之主,那如果我意外离世,我们契约结束,你会去找下一任主人吗?”
她的话术偏取巧,以自己死亡为前提,在不激怒种子的情况下,来测试这个种子到底能不能解开契约,亦或是被人夺取。
廷听不关心所谓的宗主之位,但她不想失去这枚种子。
当初在藏宝阁中不懂,亲身使用过才知它多么好用,难怪太华宫老祖要将它留给下一任宗主。
种子被廷听哄得晕晕乎乎,以为她是真的患得患失怕失去它,当即美滋滋地回复——有我在,你不可能意外离世的!我们签的是血契,此生此世就绑一起啦!而且我只负责替老祖选下一个宗主,至于下下任,下下下任,都和我没有关系的。
“原来如此。”廷听状似无害地笑了起来。
她已知这枚种子虽强,但强得很单纯,就是借她血肉生长,而后疯狂反哺她灵力,扩大她心法的效果,没有任何技巧类的手段。
也就是说,对她身上绑的邪器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这已足够,廷听作为音修,在神魂方面的技巧要比武修要强得多,不必过分依赖外界帮助。
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在秘境内失去灵力,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你既为老祖留下之物,可知晓老祖是否在太华宫留下过灵宝?”廷听问出了这个久梗在心的问题。
她虽已知晓她究竟为何来太华宫,但她实在好奇,灵宝这个早早把她吊住,外界传得神乎其神、连池子霁都毫无线索的东西,到底存不存在。
若是存在,它在哪,若是不存在,廷听也不需要为此而纠结。
——灵宝?什么灵宝,那家伙法宝堆积成山,你说哪一个?
种子懵然。
“就是那个传说中蕴含了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秘籍心法,足以实现任何人的愿望的灵宝。”廷听把自己原来听过的说法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听起来很扯,但老祖作为近百年来唯一飞升之人,留下来的东西自然被视为奇珍,可能之中确实有以讹传讹,但强者留下的东西总不会太差。
——呃。
种子哽了下,像极了当初还没进太华宫时把这当作“经典骗局”的廷听,欲言又止,颇为无言。
——我和你说,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们口中的老祖在我眼里是个脾气很差,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雨,随心所欲,眼高于顶,兴趣爱好胜过一切的烂人。
廷听:“……”
你不是她留下来的法宝吗?
——你要说藏没藏东西,以她的调性可能确实藏了,但要说足以实现任何人的愿望,我觉得不太可能,可能顶多让你暴富,多的你就不要太期待了。
种子实诚地说。
“那你知道她藏在哪儿了吗?”廷听问。
——不知道。
种子想了想,充满善意地补充了一句。
——我觉得老祖宗就是想看所有人急的抓耳挠腮又猜不到法宝是什么的样子,建议你不要纠结于此。
廷听:“我知道了。”
就是感觉听完之后对于传说中大能的印象有了一个突破性的认知。
果然传说是被美化无数遍然后再传入懵懂无知的小弟子耳中的。
反正廷听现在也不指望灵宝这笔所谓的天降之财,不管也罢。
——说起来,你没考虑过把你旁边这家伙吃掉吗?
种子突然开口。
廷听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迟钝地看向身旁安睡的少年侧颜:“吃?”
啊?
种子颇为意外,似乎没有想到廷听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仔细想想它的新主人不过是个百岁以内、初出茅庐的鲜嫩小姑娘,倒也不奇怪但——人话要怎么说来着?阴阳调和、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