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内裤……m码……五条装……
他怎么……
初绪放下塑料袋,觉得气血直往脸上冒,捂着脸无声地趴在沙发上哀嚎。
她刚才光顾着吃,完全忘了他去便利店到底要干什么,他居然还记得给她买这个东西。
初绪一边觉得他想得挺周到,一边又觉得让男朋友给自己买内裤这种事太超过了,他们才在一起两个月!
该死的,她下次绝对不会再随随便便说要跟他出来住了!
但羞耻归羞耻,等贺远舟洗完出来,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默默放下手里的茉莉花茶,视线像被一条线拴住了,紧跟着他看。
他的头发吹干了,没有什么湿发诱惑,只是发尾乱蓬蓬的,五官被浴室的蒸汽一蒸,像是新出厂似的,肤色明丽,看起来浓烈又柔软。
他把浴袍的领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因为过度警惕,腰带系得紧了点,把腰线勒得格外清晰。再往下是他浴袍下的一截小腿,脚踝很白,关节微微泛着粉色,拖着酒店朴素的白拖鞋,又纯良又性感,看得初绪眼都直了。
她的眼神太赤.裸.裸,贺远舟被她盯得起鸡皮疙瘩,开口打破沉默:“你进去洗澡吧,脏衣服丢出来,我拿到洗衣房。”
“哦,好……”初绪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想起来那包一次性内裤,耳根发红地转回去拎上。
她的左手不太方便,洗澡加吹头发花了很多时间,再出来的时候,贺远舟这个可恶的行动派已经把烘干好的衣服带回来了,自顾自换回了他的黑T恤,在床边坐着。
她的衣服也烘好了,在另一张床上放着。
初绪小碎步挪过去,掀开卫衣的一角看了眼,发现自己的内衣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默默松了口气。
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明天还得上课,被他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内衣内裤,都是一个性质的东西。
穿浴袍睡觉太厚了,初绪拎出T恤和短裤回浴室换上,当作今晚的睡衣。
出来的时候,贺远舟拿着碘伏棉签对她招了招,示意她在他面前坐好:“我重新帮你消毒。”
“好。”初绪弯起眼睛,乖乖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
膝盖上的痂被洗脱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更明显,她左手虽然包了浴帽,但没什么用,创口贴已经湿透,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贺远舟蹙着眉帮她一一处理,碎发的影子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一下一下蹭着,侧着脸的样子很认真。
他每次一认真,初绪就会想搞破坏,脚趾在拖鞋里不安分地翘着,心痒地想对他动手动脚。
不过贺远舟不喜欢分心,同一时间只能做一件事,她怕自己会像刚才一样被拒绝,硬生生忍住了。
直到他轻说了一句“好了”,起身把细碎的垃圾团起来丢进垃圾桶,回头示意她:“时间不早了,我关灯了?”
啊?
这样就睡了?
才十一点半,她前阵子赶作业连着三天凌晨四点才睡,这个点对她来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不过她也不强求,怎么说是个女孩子,这点矜持还是有的吧,点点头答应:“嗯,关吧。”
话音才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啪”一下把房间里的灯全灭了。初绪眼前一黑,只能听见隔壁床掀开被子的窸窸窣窣声,几秒种后,连响声也消失不见,他已经安详地躺好了。
贺远舟今天晚上就像故意躲着她似的,把她当什么,洪水猛兽吗?
初绪吃了个大瘪,气得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避开左手往床上一倒,睡觉就睡觉。
可她压根睡不着,耳朵竖得高高的,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的呼吸声也变得清晰起来,深一下浅一下的,明显也没睡着。
十分钟后,她的耐心耗尽,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凑到他床边。
贺远舟第一时间翻了个身,声音听起来很清醒:“你干什么?”
“贺远舟,你为什么防我跟防贼一样!”初绪被他的语气气到,隔着被子锤了他一拳。
贺远舟被她拆穿,看着她气鼓鼓的轮廓,在枕间无奈地笑起来:“那你想干什么?”
“我……”初绪语塞,肩膀塌下来,柔软的头发顺着她的肩线洒落,像轻盈的半卷帘幕,嗫嚅着提问,“就不能亲一下吗?”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两个小时前才亲口承认喜欢她,现在又铁石心肠。
贺远舟弯了弯嘴角,妥协了:“你上来吧。”
初绪一喜,得偿所愿地爬上他的床,伸手往枕边摸了摸:“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