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沈晏柳忙道,“这女人在府里可还安生?”
“还好,”
沈胭娇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被人欺负,忙一笑道,“她寄人篱下,还住在我的院子里,如何不安生?”
要说钱玉青在辰石院的时候,确实很安静,在房内要么看书,要么……还要么做什么呢?
沈胭娇说着一顿的时候,才发觉,她还真不太清楚钱玉青平日里不出门的时候,都待在屋内做什么。
没见过她做绣活,也没见过她琴棋书画上的兴致。
“阿姐,那姓顾的可曾负你?”
这时,阿柳又突然问了一句。
沈胭娇微微一顿,有些诧异看向弟弟:她一向在沈晏柳跟前,都装的过的极好……
阿柳为何竟然这么问?
“别人说他是用功,”
沈晏柳直勾勾看着沈胭娇道,“阿姐,你跟我说,他是真的只是因为用功,才搬去太学的么?”
“是真的呀,你在想什么,”
沈胭娇掩饰着笑道,“你是不是见我那边多了个钱家表妹,恰巧他又搬去太学……是觉得他和这表妹之间有什么被我看出了,闹起来才搬走的么?”
“这表妹他必定是不会动心的,不是一路人,”
沈晏柳却小声道,“阿姐,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你们间的小事,也要互相关照些……”
他察觉阿姐和那人之间,似乎并不太融洽。
但要说那人欺负他阿姐……若真是那样,那人又怎会托人关照他的书馆,买了那一大堆书籍……
且英国公府是那人的家,在那人的地盘,真要欺负阿姐,那人又何必自己搬到太学里那狭窄的小屋子里去?
他是真想阿姐好的,他可以把命都给阿姐,可却无法代替了那人来伴阿姐一生。
“在想什么,”
沈胭娇被他那纠结的神色逗的一乐,在他额上轻轻一点道,“我们夫妻的事,你别多嘴……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好好做事,以后给你娶个贤妻良母。”
沈晏柳轻嗤一声。
他才不要什么贤妻良母。
等沈胭娇出来,便见钱玉青已然按时回来,坐在了马车上,不由心下满意。说到做到,一点时辰不耽搁,这做事的分寸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都买了些什么?”
沈胭娇笑着问了一声。
“无非胭脂水粉之类,”
钱玉青笑道,“其实也就逛逛,这京城是我从没见过的富庶,人烟阜盛,这街上真真是叫人流连忘返。”
“你平日在屋子里除了看书,还都爱做些什么呢?”
想到沈晏柳问的,沈胭娇一笑便问了这个,“若是缺了东西,你只管跟我说。”
“好。”
钱玉青一笑,很是简单明了地应了一声。
沈胭娇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后,微微一笑。
也怪不得阿柳疑惑,这钱表妹确实言行与一般女子不太相同。
回到英国公府,钱玉青便一头扎进了她自己的屋子,连带着那嬷嬷也都不在外多走动了。
沈胭娇也不多管,回来沐浴后换了衣裳靠在小榻上看书时,忽而想到了嫡兄沈晏松说的那些话,以及阿柳那小心翼翼的劝导。
她若是再没点表示,只怕嫡兄和阿柳他们知道后,又会多心了。
沈胭娇这么想着,叫秋月去取来针线匣子,拿来常用的那针线筐。
上一次被顾南章发疯倒扣了一地后,她就叫人暂且将那些东西都先收了起来。
“姑娘要做什么?”
秋月笑着问了一句,“可是为阿柳少爷做东西?”
今日姑娘去见了沈晏柳,必定是为了阿柳少爷要做些什么了……姑娘宠阿柳少爷,那是宠在心里去了。
“倒也不是,”
沈胭娇一边想着花样,一边挑线笑道,“给兄长和……做两个香囊——绣个什么花样呢?”
秋月眼中一亮,哪怕姑娘说着顿了一下含糊过去了,可她还是听出,这其中一个香囊怕是绣给姑爷的,不由抿嘴一乐。
“两个竹子的吧,”
沈胭娇一心想省事,“两个一样的算了——”
一起配线一块就绣出来了,再说竹子也省事,寓意也好,倒是给嫡兄还是那人,都也说的过去。
反正就是在嫡兄跟前走个过场,送过去,那人必定也是嫌弃的……她又何苦费心?
“一样的么?”
秋月一怔。
这送兄长的,如何跟送夫君一样呢?可看着沈胭娇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她也没敢吱声。
“都是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