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梁缘的袖口示意他低头后放轻声音凑在他耳边郁闷说道:“梁缘哥哥,你能不能和你的秘书说一声不要叫我夫人啊。”
蛮不好意思的。
梁缘视线扫过她绯红的颊晕,明知道她是害羞了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逗她,“还没领证就叫夫人确实是太早了点。”
“……”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她稍稍错愕了下,尔后想解释,却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很快就是了。”
“你先提前适应适应。”
*
民政局是下午两点开门的,等他们到的时候大厅已经可以用“人满为患”四个字形容了。
除了结婚的,来离婚的同样不少。
归梦本来在车上的时候就有点小紧张,此刻进了办事大厅心脏更是快得要跳出来。
梁缘手扣在她腰上把人托着,垂眸询问:“很紧张?”
“你看我手心都出汗了。”归梦重重点头,给他看自己的手心,抬眸看他从容的样子奇异道,“梁缘哥哥你都不紧张吗?”
梁缘低头,果然见她白嫩的手心里沁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从她随身的小包里翻出纸巾给她擦干净手,头也不抬地回说:鸟群物二肆酒另吧一“紧张。”
“真的吗?”她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半天,嘀咕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话未说完她的手被梁缘抓起放到了他的左心房的位置。
他长睫垂落,目光如炬擒住她震愕的视线,问她,“感受到了吗?”
扑通扑通的有力心跳隔着衣物清晰地传回她手下,再清晰地被她的大脑识别出它所要表达的讯息。
归梦缓慢眨了下眼,喃喃说,“好快的心跳。”
“它是因为你才跳得这么快的。”
梁缘笑了笑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专注地望着她,清冽的嗓音在喧嚣的大厅里如清风灌入她的耳际,“这下明白了?我的紧张并不比你少。”
“春雨,梁缘哥比你想象中得更想娶你。”
“……”
归梦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了,嗡嗡的,余音震得她意识混沌。
好半响才回神,翕了翕唇想回复他,耳边就响起陌生的女声在和她男朋友掰扯骂俏,还扯上刚才梁缘说的话。
“你看看人家长得帅还会说情话,你再看看你,全身上下没一处比得过,不知道老娘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你什么意思?证不领了?”
“谁说不领了,来都来了,凑合着过吧。”
两人你来我往,呛得挺厉害的,但是谁也没上脸,眼中始终有笑。察觉到归梦的视线,女生还回之一笑,用口型无声说了什么。
归梦不懂唇语,但是最后一句“祝久久”她还是认得出来,不由得心里一暖,扬唇礼貌回了句谢谢。
扭回头来回握住梁缘的手,仰头笑容清甜,“我们很幸福的。”
广播里时不时就会叫号,很快,便轮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号。
归梦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在极速蹦跶了,肾上腺素飙升。小鸟依人地拽着梁缘的袖口,跟随他穿过人群。
一系列流程下来都懵懵的,连给他们办结婚证的工作人员例行询问时都在走神。
梁缘只得叫她,“春雨。”
“啊?”
他无奈把工作人员的问题复问一遍:“你是否自愿和我结婚的。”
她点头,“是呀。”
梁缘示意她看工作人员那边,归梦低低诶了声,惊异回首。
办公桌另一端的工作人员正一手压红本一手拿刚戳,狐疑地望着他们,执章的手侧放迟迟没有落下去,尽职又问了遍问题,“这位女士,请问你是自愿和你身边的男士结婚的吗?”
归梦回眸对上梁缘如墨的凤眼,心里一动,放在桌上的手放下去牵他,点头:“是我自愿的。”
“这位男士呢,你是否也是自愿和你身边的女士结婚的?”
梁缘反手握住她的,声线悦耳,“是。”
工作人员提起的眉放下来,抬手对着两张红本就是“啪”“啪”两下,盖好笑着推过来:“祝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
梁缘颔首接过结婚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盒糖果,“辛苦了,沾点喜气。”
归梦看着正在分发喜糖的梁缘,惊讶万分,趁着照完相问他,“梁缘哥哥,你什么准备的喜糖啊?”
梁缘分了一盒给摄影师,对方只要了一颗,说了很多吉言。
他剥了颗巧克力喂到她嘴边解释说:“今天早上,李牧准备的。”
巧克力口感丝滑醇厚,中间还夹了榛子碎,一口咬下去口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