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一楼大厅找孟知凡。
后者见到出现在归梦身边的人明显吃了一惊,眼神复杂。
当听闻梁缘要带她走也没有意见。
就算不是这场突降的暴雨,按规定的行程今天也是最后一次义诊,他们会在明后天启程返北,如今人家老公来接了他没有理由不放人。
归梦来的时候东西带的很少,就一个行李箱,而且都是些衣服之类算不上贵重的东西,也就没有去取。
要走的时候,梁缘忽然拉住她说:“等一下。”
归梦:“怎么了?”
他揉揉她的发顶,再次迈向孟知凡,语气真挚:“谢谢。”
救援的现场视频他也看过了,如果不是这位师兄时刻注意护着春雨,她绝对不是身上沾点泥巴这么简单。
灾害面前,任何生命都只是一粒沙,被吞噬只需瞬间。
孟知凡抬眸,两人视线对上,他平淡接受他的道谢,“她是我师妹,照顾她是我该做的。”
梁缘颔首,转身拉归梦离开。
*
下午五点,直升机落地北市。
因为家里一直来电话询问情况,梁缘直接把人带回了大院。
望着牵手进来的儿子儿媳,邱茜七下八下忐忑了一下午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她关心地迎过去想拉归梦说说话,被梁缘轻易避开,“妈,我带她先去把衣服换了。”
邱茜看了眼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皱眉,压下询问连声催促:“好好,快去吧,别感冒了,我让王婶给你们煮姜汤。”
梁缘提醒说:“多放点红糖。”
她小毛病多得很,不爱闻刺激性的食材,也不爱姜类冲人的辛辣食材。
王婶手再围裙上擦着过来,应道:“阿缘你放心,王婶都记得的。”
梁缘颔首,拉着和邱茜打招呼的归梦径直上楼。动作不粗鲁,但她明显感受到他握住她手的力道有些重。
她不由抬头看去,却又没察觉到异样,只好压下心中的狐疑。
然而一到房门口她就被梁缘包着推了进去,不等唤声问他,又被他从身后拽住胳膊扯回去压在关好的门板上。
她心口一惊,仰起头,唇瓣被衔住。
滚烫的呼吸撩扑下来,叫他的声音被他吞下去,亲吻像海浪滚滚而来拍打着她的神智。
他缠着她亲得又重又狠,磨得她舌尖嘴皮都在发麻。伸手去推他,指尖才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锢住拉高。
归梦感觉都快缺氧了,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腿也发软。
就在她狐疑自己会不会昏过去时,梁缘终于放开了,将她的脑袋贴在胸口紧紧圈住,几乎是绑交的抱法,抱得她有些不舒服。
“梁缘哥,你抱得太紧了,疼……”
她小声呼痛,却不见松手。
要是平常他早就松开问她哪里疼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如此想着归梦困惑抬头,然后猝不及防掉进了那双深海般幽深的眼眸。
梁缘的眼睛很好看,是标准的中式凤某。眼形狭长,内角锐利,眼尾眼尾。墨色瞳孔此刻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眼底有暗光翻涌。
似火光,跳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来一口将她吞噬。
归梦浮现的念头吓得睫毛微抖,声音也颤:“梁缘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吓到了?”梁缘却不答反问,弯腰和她额头相抵,说:“我也是。”
“?”
周身的气温被热气带起,不一会儿便将清澈的镜面氲模糊了。
归梦脑子像生锈的齿轮,思绪卡顿了下,缓缓眨眼。
她没懂他这话的意思。
梁缘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轻松抱起走进浴室放在洗漱台上,转头去开了热水回身解她的衣服,深色瞳孔沉沉。
驻外多年他去过最危险的地方,见过尸横遍野,穿梭于生死之间,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情绪起伏。可当听到她失联的那一刻,他又想起了刚到中东赴任时流弹划过耳畔的恐惧。脑子停止转动,身上的血瞬间冷却,仿佛被谁定住了。
他从小顺风顺水,家庭和睦,唯一的牵挂就是一颗娇滴滴的小雨珠。
梁缘褪去小雨珠身上的衣服,抓起她的两条小腿挤进去,灼热的吻顺着漂亮的颈线向上,不同于进门时的汹涌,每一下都虔诚无比,带着无尽温柔。
“我历经九死一生才回到你身边。春雨,你要长命百岁,陪我白头偕老。”
归梦思绪被他磨碎了,眼神飘忽,挂在他身上只管低声应和。
流水哗哗,满室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