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好笑:“说得跟你看过他似的,知道什么呀。”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今天一上午脾气怪怪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怼着我,跟老公干架了?”徐记微察觉出她不对劲。
宋莺时停在红绿灯路口,不耐烦道:“我跟他打什么架啊?我跟你那个好外甥女打架了,你高兴了呗。”
“陈慧?“徐记微倒是不意外,习以为常,却还是叮嘱她:“你们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天天打架,不合适,你要是看不惯她,等她结婚了,去了云港,你就不用看到她了。”
宋莺时加点油,继续开车,徐记微又说:“你要是早听我的,找个比谭毅好的,还用得找受她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莺时瞥了她一眼,“我在前面路口给你放下吧,吵死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徐记微举着口红投降,看着她的脸色,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打架啊?”
宋莺时瞪向她,徐记微立马闭嘴,当做自己没问过。
茶饮会在郊区,包了一块旅游民宿的院子,环境不错,靠着海,氛围十足,宋莺时过去时候,华英已经到了,她出来接她们。
徐记微拉着宋莺时,打量四周,嗤一声:“我爸在世时候,他们都在茶楼底下找口饭吃呢,现在装得人模狗样的。”
“你好好说话,别得罪人。”宋莺时低声警告,徐记微向来势利,只看得上应庆天那样的大企业,这种跟茶楼差不多的,她还懒得理呢。
华英拉着宋莺时说:“我给你介绍个人,是来江海找合作的,平时是做茶具瓷器的,你说不定有兴趣。”
宋莺时连忙说:“我们茶楼有茶器的供应商。”
“人家也跟你一样,是做设计的,你确定不看看吗?”华英询问。
宋莺时立马犹豫了,其实她一直觉得茶楼的茶器老旧,而且也没有什么时新的花纹,现在大家都喜欢中国古典的花纹,如果能在茶具上用点小心思,说不定能带动一波新的客户群体。
华英带着她过去,是一个细长的中年女性,眉眼尖锐,面相也有些刻薄,宋莺时客气打招呼:“您好,我是三月茶楼的宋莺时,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们的茶楼?”
“听说过,江海第一茶楼。”高玉茗女士皮笑肉不笑回答,宋莺时听出里面的一种讽刺和刻薄。
宋莺时拉着华英退出人群,为难道:“你确定她是来谈合作的?”
“是啊,我刚才来的时候,她还跟几个酒厂餐饮的老板聊定制呢。”华英也奇怪。
宋莺时看着高玉茗女士刻薄的眉梢,望而却步,担忧问:“难道徐家人得罪过她?”
“不能吧?”华英也不确定,三月茶楼从九十年代开始就全国各地跑,找烧窑厂合作,能碰上高玉茗,几率也挺大的。
宋莺时跟华英在旁边偷听他们聊天,一位姓胡的酒厂老板脾气很直率,当即就让助理去拿合同签,直言:“不过就是一千万的定金,我看中的是和高总您的长久合作啊。”
宋莺时倒吸口气,不等她拉着华英后退,华英已经主动拉着她走开了。
“定金就一千万?”宋莺时按着耳骨,“我听错了?”
“卖酒的,比你们卖茶的有钱。”华英安慰,也掩不住面上的肉疼。
宋莺时摇摇头,“算了算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茶具还能支撑几年。”
“再看看吧。”华英也赞同。
正当两个人想当做没来过,就这么离开时,那位胡老板却叫住了宋莺时:“莺时,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跟你外公一样,看不起我们。”
宋莺时:……
好大一口锅。
宋莺时连忙回头,扯起假笑说:“怎么会呢?我这不是看您这十年富贵不少,都没认出来呢。”
胡老板听出她说自己胖了,冷哼一声,上前继续说:“你是大忙人,有空来这凑热闹?带什么好茶,给我看看呗。”
“不了吧,你这天天喝酒的,我怕你太养生了,浑身难受。”宋莺时阴阳人那也是很有一手,胡老板张了张嘴,险些骂她。
最后愤然道:“你跟你外公一个德行。”
“知道人家高总为什么不搭理你们吗?”胡老板捏着酒杯,悠然然喝一口,说:“假清高,就属你们三月茶楼最会。”
“那人家高总难道是看中你的酒囊饭袋吗?”宋莺时问。
胡老板一口酒差点喷出来,高玉茗失笑,听着他们用自己做武器,却没有任何想要阻止偏帮的意思。
而徐记微已经躲在一边了,知道宋莺时今天心情不好,这老胡纯纯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