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冷脸不语,一旁的小舅妈哭得喉咙沙哑,一直没说话的外婆见状,上前劝说:“宋莺时,我们不跟你计较这些,你现在也是我们徐家的一份子,就帮帮你表哥吧。”
“帮?”宋莺时睨着坐在地上的小舅夫妻两个,嗤笑:“徐子昂也配?”
小舅妈一听,哭声骤停,厉声:“宋莺时,你要这样不留情面,那我们是不会同意你拿走茶园的,我儿子出事了,你舅舅可没死,轮到谁都轮不到你。”
宋莺时瞧着她,目光有平静的疯态,她的瞳孔黑而深,看过去,似乎敛着深渊。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争吗?撕破脸谁不会?”宋莺时说着,直接起身,看着陈慧:“那就一起闹,表姐不是要跟云港的男朋友结婚了吗?把事情都捅出来,茶园茶楼破族谱,我本来就没有,我看到底谁吃亏。”
陈慧气得脸通红,拍桌而起,急道:“徐子昂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舅妈还在梗着脖子,宋莺时不理会陈慧,双手插兜,歪头看着小舅妈:“你就把徐子昂弄出来,没了警察,没有了那个铁窗子,看看是我离开江海快,还是你那个狗儿子死在云港快。”
小舅妈愣住,抽气声不止,众人也也停滞一般,没了声。
徐氏族长站在宋莺时旁边,心下忐忑,有些激动,起初他是不能理解有单独的遗嘱给宋莺时。
不管怎么看,宋莺时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学业工作,都平淡,能够撑起这种烂摊子的,光靠宋莺时怎么行。
现在看,还是亲人能看得清楚,整个徐家,也就宋莺时能撑得住。
“那……你说怎么办?”唯唯诺诺的大舅开口询问。
宋莺时白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一直打通关系,还请了律师,配合警方和法院,徐子昂就算是关上一辈子,把牢底坐穿,那也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我可巴不得齐家人把他弄死。”
陈慧这会马后炮说:“我就说是这样的啊,人犯了错哪能不受罚的,也不看看徐子昂闹得什么麻烦,那齐小姐多金贵的人啊,差点就……”
“现在这栋老宅子也归我了,外公的遗嘱有说,我继承遗产后,两个舅舅都要分家,现在族长也在这,你们快点处理一下吧,别等我赶人。”宋莺时懒得听她放屁。
外婆一怔,急吼吼说:“你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我还没死呢。”
早就离婚,但一直在徐家蹭吃蹭喝的徐莹也不干,“我哪也不去,这是我家,你一个外姓人说了不算。”
说完,族长忍不住瞪她,徐莹顿时心虚。
宋莺时转头看去,“那就交房租啊,这个地段房租可不便宜哦。”
两个舅舅气得浑身发抖,他们丝毫不觉得理亏,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卖房卖茶楼,好像都是他们该做的,宋莺时才是那个抢夺的人。
宋莺时不否认自己是抢夺的,可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她只想守住这些而已。
宋莺时摊手无辜:“既然我的话都说完了,你们准备准备吧,我也不急,但是我爱干净,到时候我收房时候,要是不干净,请保洁的钱你们要平摊的。”
徐莹翻着白眼要往后倒,陈慧上前扶住她,见宋莺时气焰太盛,呛道:“宋莺时,你现在这么嚣张无非就是结了婚拿到了遗嘱,如果离婚你什么都没有,这时间这么赶,你找的男人靠得住吗?”
宋莺时眼皮一抖,挪开视线不看她,结婚的事情,宋莺时确实有点没底。
甚至都没分清楚自己是被美色迷惑,还是被紧迫的时间催促的。
想起傅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宋莺时头疼:难搞啊。
第11章
陈慧一眼就看出她脸上微妙的心虚,顿时得意,挑起眉,不自觉高傲起来,“你心急,难免有心怀不轨的人找上你,到时候你离婚不要紧,茶楼可别赔了一半给人家咯。”
说到外婆心坎了,核桃一样皱巴巴的脸紧张起来,外婆上前一步,抓住宋莺时的手:“你要是敢把茶楼给了别人,我扒了你的皮。”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皮。”宋莺时烦躁扯回手。
她从小就不喜欢外婆,可以说,除了外公,整个徐家人,她都讨厌,包括她亲妈。
刻薄势利,大概是他们的代名词,她亲妈倒是没有,但却极度愚孝,唯外婆的话当话,事事都听。
就连宋莺时小时候被徐子昂他们欺负,只要外婆一句是宋莺时的错,她妈不光说是去给她评理,还要教训宋莺时一顿。
外公恨不得天天都要去劝说一次母亲,却没用,该如何还是如何,后来外公让宋莺时爸爸回老家发展,远离了这一家人,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