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然也不介意,三两步下楼,接着狂奔,足足五分钟后才停下,心情格外激动,群发消息,“我解放了,老子毕业了!”
“都出来嗨!”
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赵欣然龇牙咧嘴挨个回一个嘚瑟的表情。
赵欣然如脱缰野马一样跑远了,兰峥只好停在一处阴凉地方给他打电话,“别跑了,大师姐今天也回校,一起请老师吃饭。”答辩过后一般有谢师宴的潜规则。
大师姐答辩后家里有些问题急匆匆走了,这回是特地回来的,时隔一个月,再次回到校园。
“老地方见。”大师姐还没退群,在群里发了定位,就去找杨日伦了。
老地方是悦味居,又是一年毕业季吧。熟悉的人渐渐离开,杨日伦照旧没有坐到最后,赵欣然又哭又笑,最后又喝醉了。好在孤影也在,带着人回去,饭局就散了。
兰峥从悦味居出来,夏天的风都是热的,他脸红扑扑的,被热风一吹,心情就莫名焦躁起来,一到夏天,总归让人不爽。兰峥也不等人来接,直接打了车回了锦江汇。本来说好今天要去天山别墅,可他临时改了主意,回到家兰峥泡在浴缸里,觉得自己又开始莫名其妙了。
这种情绪很难阐明,他从浴缸里起身,湿漉漉的也不擦,披了浴袍一路走出浴室,在柜子上拿到了药箱,翻出几瓶药丸,也不喝水直接咽下去。
差点卡住,又吐出来一些,干呕着,兰峥咳嗽起来,脸越发红了,眼睛里因为剧烈咳嗽也有了水光。
药物是维持体内激素水平的,兰峥吃完后直接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越发难受。饭局上他并没有喝多,但现在却像是喝醉了似的,天花板都在旋转,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恶心,头疼。
他翻出手机看了一下蔺敏之的定位,在齐纳日化的办公楼,兰峥给蔺敏之打电话,语气不冷不热的,“什么时候回来?”
蔺敏之敏锐的觉察到兰峥的情绪,做了手势,示意会议暂停,起身,示意副总主持,他走出会议室,低声道:“又难受了?”这阵子兰峥情绪波动厉害,忽冷忽热的。
蔺敏之带他去查过,果然体内各项激素水平忽高忽低,颅内脑神经活动剧烈。医生给的建议是休息一阵子,自然会恢复。
兰峥这阵子在实验室连轴转,压力大,虽然他自己没觉得,但蔺敏之能察觉到他精神一直绷紧着,又加上天气炎热,本身的身体调节平衡被打破了。兰清嘉知道后给配了不少药物,兰峥开始吃,有了缓解。
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很好,难道今天实验又出问题了?蔺敏之低声问了几句,兰峥没有回答,只有轻轻的呼吸。
蔺敏之道:“我马上回去。”
“好。”兰峥挂了电话。
蔺敏之回会议室安排了几句,便由高胜驱车开往锦江汇。高胜说本来兰峥晚饭前让他去接人,说要回天山别墅的,但他到了地点,不见兰峥,过了一会儿兰峥发来信息说他自己回家了。兰峥很少这样不顾及别人。
蔺敏之揉了揉额头,“李教授有回应了吗?”
高胜道:“还没,我们一直在跟进,他并没有和家人联系,暂时未出现。”
“尽快找到他。”
高胜点头。李教授是给蔺馥之做手术方案的一位基因手术临床专家,可是蔺馥之手术成功后,他突然消失了。
蔺敏之找他原本是为了承平,想咨询一下,可是他突然失踪,让他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蔺馥之也在找人,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家属都不知情,也不报警,真的很可疑。
蔺敏之回到家,兰峥就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支着下巴趴在沙发上,目光无神,在发呆。
蔺敏之快走两步从后背抱着他,兰峥回过神来,扭过脸,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推开蔺敏之,开始咳嗽起来。
蔺敏之立刻退后两步,脱下外套,“等我一下。”去换了居家服,西装上有雪茄味,兰峥最近对这个极为敏感。
他换衣服的时候兰峥赤着脚走了过来,抱住了蔺敏之的腰,脸埋在他的背上,热度从背脊往下传导,兰峥的声音含着欲,“可以做吗?”
蔺敏之当然满足他。
事后兰峥终于能睡着了,睡着的面容无辜而秀美,不再有焦躁和无奈。蔺敏之俯身又轻轻地拨了拨他的头发,最近兰峥头发很长,已经到了耳垂下。发丝撩拨微微发痒,兰峥翻了个身。
蔺敏之下了床,拿着手机回了几封邮件。兰峥今年又要去瑞典体检,他要跟着去,如果兰清嘉拒绝,他就可以确定兰清嘉有不少事瞒着兰峥,也瞒着他。
第二天兰清嘉的心情恢复过来,又笑意盈盈的,说了一个冷笑话,还让蔺敏之这周末空出时间,要陪他一起去看兰梦雅的画展,最好能假公济私地把展票作为福利发给员工,给自家姐姐壮壮声势。